第十三章 ・兔兒爺[第2頁/共6頁]

江葦青一震，昂首看著姚爺。半晌，他忽地一陣苦笑，道：“您是不是在猜，我到底出自誰家，我的身份對於您是不是能有甚麼助益？”他點點頭，“是，我確切有點身份的，隻是，眼下我的這點身份，怕是冇體例幫您任何事。可將來就難說了。如果我奉告您我的身份，您將我還歸去，我的家人或許會酬謝您一筆銀子，可卻再冇有下一筆了。而我，如果留在阿誰家裡，大抵遲早還是會被人弄死。可如果您能留我下來，包管我安然長大，等將來我歸去，我必然會更加回報您。一筆的買賣，和悠長的買賣，哪一種更合算，姚爺爺您必然能算得過來這筆賬的。”

江葦青驀地一昂首，那雙看起來純真而澄淨的眼眸中，忽地閃過一道厲色。

板牙轉頭不滿地衝著雷寅雙噘起嘴，道：“之前你都是送我的！”

固然隻相處了這半日，江葦青已經熟諳到，姚爺應當是這鴨腳巷裡的領袖式人物，彷彿大師都特彆佩服於他。且他也重視到，這姚爺也非常睿智，總能於無聲無息中教唆著彆人按他的企圖行事——比如，不著陳跡地教唆鎮上百姓們忘記膽怯，去追那些人估客。

至於東廂裡，已經洗完澡的板牙正一臉戀慕妒忌恨地看著江葦青手裡的糖人兒。雷寅雙則嘰嘰呱呱跟三姐說著那糖人的來源，直說得三姐煩了，伸手去捂她的嘴，道：“還能有甚麼來源？不就是雷爹爹給你買的嘛！”

打她們三個一進屋，那孩子就像怕雷寅雙跑了似的，巴巴地握了她的手。這會兒她正坐在床頭處，一隻手覆著那孩子的額頭試著他額頭的溫度。聽三姐這麼問著他，便扭頭替他辯駁著三姐道：“你冇重視到嗎？算起來，他應當是在那些人估客手裡呆得時候最長的一個了。誰曉得他的影象力是甚麼時候規複的？不定是那些孩子上船以後才規複的，以是他才隻記得彆人不記得本身啊。”

板牙爹皺眉道：“他又不是真甚麼都不記得。行嗎？”他看向姚爺，“就這麼收留他？”

可他的手還冇拍到雷寅雙的頭上，就叫人一把給架住了。

孩子搖點頭，道：“我身上確切是有些費事事，不過那是我本身的費事，跟彆人無關。我但願您能收留我，我不會白用飯的，您會發明我比您想像的無能，便是有些活我一時不會，很快我也能學會的，我學東西特彆快……”

姚爺眯著眼，看著他捋了半天髯毛，道：“聽你的意義，像是便是你家裡人找來，你也不想跟他們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