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做小白菜[第2頁/共5頁]

王靜美忍不住道：“你是能夠做個女豪傑，可你卻冇體例給你們老雷家傳宗接代啊。將來你結了婚，生了孩子，那孩子但是要跟人家姓的。”

話說板牙娘自來就是個重男輕女的，冇有板牙之前，便是板牙奶奶冇嘮叨她，她自個兒就把自個兒當作是王家的罪人了，總感覺在人前抬不開端來。可自生了板牙後，板牙娘便一改昔日的寒微，的確像是擒了賊王平了背叛的功臣普通，連呼喝起板牙爹來，都是底氣實足的高八度嗓音。

王靜美眨著眼想了想，俄然哈哈大笑起來，推著雷寅雙的肩，對三姐道：“纔剛我哄她和板牙睡午覺時，給他們講小白菜的故事來著。”又伸手去捏雷寅雙的鼻子，道：“你如何就是小白菜了？”

虎爺扁著嘴，扭著肩，不肯叫姚三姐將她從橋上拉下去，又避開王靜美伸過來摸她臉的手，嘟著嘴道：“我要去找我爹。”

那青花衣裳的女孩立時就笑開了，指著紅衣女孩道：“說你傻吧，你還真傻了！三姐不那麼說，你可不又得跑了！憑我們兩個，哪個能追得上你？”

雷寅雙皺眉推開她的手，道：“昨兒早晨板牙奶奶問我，想不想要個後孃，說我娘死了也有三年了，總不好老叫我爹單著。可我還想著我娘呢，我不想再要個娘。我爹也還想著我娘呢！可那天我又聽到板牙爹爹跟我爹說，他隻要我這麼一個孩子，偏我還是個女孩子，將來是冇體例頂著我爹上山的，以是我爹得有個兒子。今兒一整天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太無私了，偏剛纔小靜姐姐又說甚麼小白菜的故事。如果我爹真給我娶了個後孃，那後孃再給我爹生了個兒子，就像那故事裡的，‘有後孃就必然有後爹’，你們說萬一我爹不再疼我了，我該如何辦？！並且我爹長得那麼好，另有一手打鐵的技術，想嫁我爹的人必然很多，不定這會兒那大王莊上就有很多人盯上我爹了呢！你們說，我能不焦急嗎？”

王靜美看看她，伸手疇昔一戳她的腦袋，道：“倒不如說你是看人下飯。這句話你跟三姐說說看，看她會理你！”說著，乾脆不理睬這鬨著彆扭的雷寅雙了，扭頭追上已經走遠的三姐。

白叟們都說：吃了端五粽，便把棉衣送。過了端五節，顯見著氣候一天六合熱了起來，何況本年彷彿熱得比往年還要早一些。此時還尚未到蒲月中旬，便已經有那性急的知了爬上了枝頭，躲在濃蔭裡有一聲兒冇一聲兒地呼喊著夏天了。

那碎花女孩卻忽地一回身，瞪著身後阿誰穿青花布衫的女孩道：“還說！你都跟她說甚麼了？她俄然就這麼跑了？！”

晌中午分，江河鎮那鱗次櫛比的屋脊上方，淡淡的炊煙才方纔散儘。鎮上的人家，用飯晚的，此時仍忙著在吃午餐；那些用飯早的，則已經在籌辦午休了。是以，那條沿著津河走勢而建的老街上，此時竟是一片寂寂，隻除了頭頂明晃晃的大太陽，將那石板路麵照得泛著一片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