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虎爺[第4頁/共6頁]

她笑起來的時候，鼻子會微微皺起，在兩眼之間構成三道如有若無的細細紋路――頓時，青年乞丐有點明白，為甚麼那些乞丐們叫她“虎爺”了……

隻是，這明顯是個女子……

“這孩子！”胖叔衝著她的背影頓腳喊了一嗓子。

她看看空空的食盒，一邊昂首看向那最後一個乞丐，一邊笑道：“你等我一下，我去廚房看看……”忽地，她話尾一斷。

“虎爺”雷寅雙猛地咬住唇，心下不由一陣悔怨――她說他甚麼不好，竟說他“有手有腳的”……這的確就是在往人家傷口上撒鹽嘛！

另一個已經領到食品的老乞丐也回身過來衝著雷寅雙拱手道：“是呢，這些年多虧了虎爺的佈施，不然我這把老骨頭早不曉得丟到那裡喂狗了。”

中間一個老乞丐上前推著阿誰青年道：“虎爺問你話呢！”

――倒是個女人的聲音！

她眨了眨眼，又反覆了一遍，“我說你多大了？”――那語氣竟不自發地放軟了一些。

原正縮動手聚在一處的乞丐們見了，立時一鬨而上，全都聚到堆棧的後門處，一邊向那門裡的人伸著各自的用飯傢夥，一邊奉承號召著：“虎爺早，請虎爺安，虎爺安好……”

顯見著這些乞丐彼其間都是熟諳的，看到角落裡的陌生青年，這些或老或小的乞丐們彷彿全都非常顧忌於他，都離他遠遠的，湊在一處低聲群情著。有人道：“我去把虎爺的端方跟他說一說，不定他就走了。”

跟著前麵的乞丐一個個領了食品走開，很快的，青年乞丐排到了能夠看到堆棧後門的處所。

“阿誰……”她不美意義真的伸手去掏耳朵，便摸了摸耳垂上的金丁香，又風俗性地以知名指搔了搔鼻尖，看著那青年道：“算是告罪吧，我請你吃頓飽的。”她看看他那薄弱的身材，“你看起來像是已經好久冇有好好吃過一頓飯了。”

“我……”青年低頭看看本身的手，然後昂首看著雷寅雙道：“我不曉得。不過我能夠學。”

“哎，你這孩子！”胖叔急了，下認識施出小擒拿的工夫去叼雷寅雙的手腕。

一番話，說得其他乞丐們一陣幾次點頭，然後全都不約而同地扭過甚去，當那巷底的青年不存在普通，隻耐煩地守著堆棧緊閉的後門。

單看那人蜷成一團仍有隻籮筐那麼大，便可鑒定，此人應當已經是個成年人了。

就在那青年發楞之際，那些老弱病殘們已經全都規端方矩地排好了隊。青年想了想，哈腰從地上撿起屬於他的那隻破碗，便撐著牆壁，遲緩地挪到那隊乞丐的最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