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說戲[第1頁/共4頁]
亂荒荒的年事、遠迢迢不返來的夫婿、急煎煎的雙親、軟怯怯的本身,不就是胡家書坊裡當抄書匠的胡善圍嗎?
“ ‘本來’二字,之前都寫作‘元來’,皇上不喜,好輕易將元人趕出中原,‘元來’就是元朝再來的意義,以是將‘元來’改成了‘本來’,從朝廷公文一向推行到官方。科舉測驗,如有筆誤將‘元原’兩字弄混的,文章寫得再好,也會名落孫山。你們倒好,直接唱出‘朝元’ ,朝甚麼不好,非要朝元?皇上最忌諱這個。倘若聞聲,你們都要掉腦袋的。將戲本子改一改再唱。”
“頭疼得發蓬如韭菜,麵色青似蓼牙,汗珠一似醬透的茄子,雞/巴一似醃軟的黃瓜……”
伶官麵露難色,“孫悟空本就不是人,他是個猴子啊,猴子不孟浪,那還叫猴子嗎?觀音菩薩還叫他潑猴呢。”
胡善圍使了個“你曉得”的眼神,“持重一些,莫要太孟浪了。”
伶官如此熱忱的一再保舉,胡善圍有了一點興趣,她冇有耐煩重新看起,隻是順手一翻,正都雅到第二十一齣戲,是一首《山坡羊》,趙五娘在丈夫久去不歸,又遭受饑荒,公婆將近餓死等連連打擊後唱道:
伶官點頭哈腰,說道:“《琵琶記》的本子很多,南曲北曲都有,但高超寫的這個本子真的好,唱詞動人肺腑,故事末端也和官方流行的不一樣,這是個皆大歡樂的結局。”
教坊司戴著綠頭巾的伶官從速跑疇昔問:“有何忽略?還請胡典正斧正。”
胡善圍先大略的翻了一遍本子,非常吃驚:“是南戲啊?”
胡善圍毫不遊移,提起硃筆,在黃瓜那行書畫了個圈,講明道:“刪掉。”
在這裡, 不管產生多麼震驚、慘痛、怪誕的事情,在宮人們的腦筋裡都逗留不了幾天。
“小行被一個婆娘按倒,凡心卻待起。不想頭上金箍兒緊將起來,渾身高低骨節疼痛,疼出幾般兒蔬菜名來——”
死了多少人, 死的有多慘,因為滅亡來的過分頻繁了, 人們隻是公開唏噓一番, 然後各自做好本身的事情,等候下一樁風波的到臨。
點竄完《西紀行》,下一個本子是《琵琶記》。
各種《西紀行》本子有上百個版本,此中楊景賢的本子辭藻最為美好,各種曆險故事最完整。
那孫悟空又唱了一支《寄生草》:“豬八戒籲籲喘,沙和尚悄悄聲。上麵的緊緊往前掙,上麵的款款將腰肢應……”
胡善圍想了想,指著扮演孫悟空的伶人說道:“少些那些……行動。”
伶官忙道:“多謝胡典正指導。我們就改成‘朝明’好了。”
此事一出, 另有幾人記得當年胡貴妃的放肆放肆?胡家一夜之間滅三族,連半子百口都滅門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