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十三章[第1頁/共4頁]

“看來你逃不出今晚這個劫了，連帶我們都要被你扳連。”身後俄然響起狐狸的話音。

彷彿悶雷，卻又更像某種植物遠遠收回來的吼怒聲。

冇來得及開口再問，頭頂俄然一道驚雷炸響，震得我耳膜微微一陣疼痛。同時窗外緩慢閃過兩道轟隆，光照極強，彷彿被兩台龐大的探照燈同時掃過。

窗外那團淹冇了整街道和屋子的灰褐色東西，它們那裡是雨啊，竟然是人！

“你瘋了。”說著一把將琴丟到地上，他將目光再次投向窗外沖天的火焰以及那些燒焦的人群：“冇弦的琴如何彈，哪怕它是鳳凰弦。”

他們一個連著一個堆積在我家門外那片空位上，少說也有成百個，伸長了脖子，伸長了手，朝著窗台的方向看著，一邊張大了嘴，從喉嚨裡噴出一團團灰色的霧氣。

直拍得窗玻璃微微震驚，半晌貼在窗角一道符噗的聲斷掉了，斜斜從窗框上耷拉了下來，眼看著隨時就要掉落，鋣俄然一把將我開，緊走兩步到窗台邊伸手朝那道窗框上用力一抹。

令人堵塞的是，從門洞裡顯現出來的那部□體，很明顯隻是它身軀間極小的……極小的……一部分……窗外一樣光芒的鱗片亦在滑動，它擋在視窗間，而透過它，我一眼望不見天。

“你開甚麼打趣……”狐狸的話令清慈眉頭一刹時皺緊。他緊盯著狐狸的臉，一邊俯身從地上撿起那樣東西。

就在這時俄然四週一點聲音都冇了。

那麼風和雨，雷和閃電，如何會冇有一點點聲音？

離遠後纔看清它全部兒的身材，瘦肥大小的，幾近是副骨架，粘連著一些尚未燒光的皮肉。它緩慢地跳開數步遠後停下，嘴一張從喉嚨裡一口噴出團灰色的煙霧。

“嘖，你的臉，你的臉。”

俄然一道極亮的光唰地閃過，那些人一個都不見了。

鱗片麼？

奇特的是那火焰竟然也是冰冷的，劈麵而來的森冷，彷彿地府之門突然在我麵前被翻開。

混亂中我隻看到他驚駭的眼神朝我的方向敏捷掃了一眼，隨即人就消逝了，被那些人緩慢拖出門外，消逝在一片冰冷的火海當中。

這時麵前一片幽光微微一閃，我發覺門口彷彿有甚麼東西在動。很大很大一團，幽幽的，一片片閃著烏油油的光。

窗外變得很亮，明麗而光輝的色彩，將本來暗淡混亂的天下照得一片通透。

強光撤退後，窗外突如其來的竄改令我一陣駭然。

手在玻璃上摸索了兩下,繼而一張臉漸漸從窗下探了上來，扒拉著玻璃朝客堂裡看。

那是一把琴，一把包著鱗片狀的表皮，冇有弦的古琴。

還冇反應過來，那團本已經開端朝門外退去的火焰俄然間像被人猛潑了桶汽油似的轟的聲暴漲起來！

那是張已經被燒得臉孔全非的臉,眼睛和嘴唇全都燒冇了,遠看疇昔彷彿它在瞪大了眼睛衝你笑，以一種很扭曲的神采。但它實在是氣憤著的,因為那雙被燒空了的眼睛,它們令它不管靠玻璃有多，近始終甚麼也看不見,因而不出半晌它煩躁了起來，一邊用力扭著脖子，一邊用那隻枯枝般的手用力砸向玻璃，砰砰砰,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