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畫情三十[第3頁/共7頁]

“是，老佛爺。”恭聲應了，碧落抬手接過寺人手中那張鏡子。認識到身邊莫非的目光隨之轉到他身上，便將那鏡子悄悄一撫，轉頭朝他笑了笑：“察哈爾家公然不愧為蒙古風水大相的世家，此鏡用的是雲南金剛紅，為統統紅木中質地最為堅固的一種，因對儲存環境極其刻薄，數百年前就已銷聲匿跡。現在能有幸得以親目睹到，當是托了莫非大人的福。”

想照著以往那樣點頭稱是，卻又總也心存不甘，當下目光一轉，望向碧落道：“固然你一言解惑，但同莫非一樣，皆是口說無憑。他將蛟蛇錯當作蟠龍，但你又能以甚麼來證明那被佛塔所傷之物，就必定是你所稱的妖孽。眼下生生還臟了一池淨水，也不知幾時才氣清理潔淨，雖說是出自你一片忠心，可也臟了咱這祭天的太廟，不是麼。”

“回皇上，是全部兒太廟地點地界的地氣。”

碧落便再度低頭朝鏡中看去。

“這是甚麼……”那樣呆看了半晌，同治纔在一陣腳步聲中回過神，昂首直直望向莫非。

“準。”

橋上霧氣氤氳，模糊可看出稀有條蛇一樣的東西高低浮動著，頭團團擁堵在橋麵上，身子卻各自分離著，被七座石塔彆離釘壓在地上，因此有些痛苦地掙紮扭動，弄得身上鮮血淋漓。

“先生可細心瞧著了。”莫非望著他。

直退至十來步遠的間隔，方始停下，車內同治還是冇從剛纔的驚駭中緩過神，呆呆望著火線那條黑紅的河，過了好一陣纔開口喃喃問了句：“如何回事，金水河怎的會變成如許……”

等一眼瞥見河裡的氣象，更是驚得神采煞白，直直望向一旁隨心的載靜,惶然道：“你可見著了……你可見著了？！”

“那裡，”莫非聞談笑了笑，“先生倒真是識貨之人。”

聞言，知是慈禧明知故問，同治仍得耐著心性恭聲答覆：“回皇額娘，本日金水河裡出了異狀，恐是因了新設那些佛塔的原因，傷到了太廟的地氣。”

“……如許奇異……怎的過往從冇聽人提及過……”

“是麼……”目光是以而變得有些猶疑，正欲再朝鏡中看，忽聽一旁碧落道：“臣啟奏太後千歲。”

“皇上息怒。此妖孽原是龍胎，正因是在天子家祭天之地，方纔得以構成，原是吉祥，隻是因了金水玉帶出了耗損的乾係，以是冇能修身成龍，一飛沖天，是以變成妖孽，實屬無法。而微臣在戟門所設那些佛塔，恰是為了震懾和超度它們而來，假以光陰，便可無恙。”

“嗬，碧落，金水河數百年來一向清可見底，唯有在你那七座佛塔立起後，就俄然生變，你另有臉說你不知何故？”

聞言微一蹙眉，同治遊移了半晌後道：“你臨時先莫果斷，質疑那四座塔便如同質疑西太後老佛爺，你肯定地氣的泄漏是因那七座石塔而起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