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合歡苑[第2頁/共3頁]

這個時候了，仍不見有人來補葺，也未見到當差的宮人。罷了，宮人們向來是拜高踩低的，再也冇有比這宮裡頭更權勢的處所了。

俄然一個沙啞而溫和的女人的聲音從那扇舒展的門裡傳來，鑿鑿令我有些驚嚇，坐在了地上。

四周看了一看，在院牆西南角的處所竟瞧見一樹櫻紅，近了纔看清是一株並蒂合歡樹。昨夜那一場火，大抵隻要這株合歡樹倖免於難。沿著台階上踏上殿前的長廊，廊簷欄柱儘是灰塵，殘痕班駁，隻聽“叮叮”一聲，彷彿是腳下踢到了甚麼東西，不由彎下腰身，蹲在地上，細心一瞧，竟是一隻已鏽跡斑斑的花椒串銅鈴簪子。我拈著袖子將它拾起，拭去上頭的浮灰，做工精美至極，以花椒作鈴鐺狀，一串花椒8子鈴鐺，每一個花椒子上像是還刻了字的，隻是已辨不出來。花椒意味著多子，宮中淺顯妃嬪是用不瞭如許的簪子的，莫非是王後的？可又怎會遺落此處？我將這支簪子舉在耳邊悄悄搖擺著，那聲音如清泉般清脆叮叮，非常動聽。

“誰？究竟是誰在內裡？是賢兒嗎？是賢兒來看母妃了嗎？”聲音裡異化著幾分火急幾分哀傷。

回身欲走，俄然聽到一聲長笑，笑聲裡有些許的哭腔，想必被禁足此地多年，心中淒苦萬分，我想不出該如何安撫她，彷彿就如許走了有些淡薄，接著溫聲道：“太妃定要保重身材，狐璽也住在這和鳴殿，今後也算常伴太妃，太妃如有何需求，狐璽定當極力照顧。”

“本來是景王和上官圭婭之女。”

“是，狐璽是西虯景王司徒圖爾之女，司徒葛吉是我叔父。”

不知不覺間已走到雨滴夫人所住的院子。昨兒個夜黑，看不清楚這裡的模樣，這才見著這院子也是馳名兒的，拱形門上方，模糊可見有藤蔓繞過的三個字――“合歡苑”。合歡苑，卻不見合歡樹。整座院子，隻要那棵百年榕樹看上去另有幾分朝氣，院落裡滿目雜草和安排被火燒後的殘跡，隻更顯破敗蕭瑟罷了。如此淒清之處，倒是如許一個柔情密意的名字。

賢兒？是東方甫賢嗎？必然是他了，那這被鎖在內裡現在與我發言的人定是雨滴夫人了。

隻聽一聲輕歎，雨滴夫人冷聲道：“昔日之事，我已健忘。你走吧，今後不要再來這裡。”

“多謝太妃教誨，狐璽記下了，狐璽承諾太妃的事定會想儘體例做到，請太妃多多保重，狐璽先行辭職。”我恭恭敬敬地跪在那舒展的門前行膜拜禮，隨後便分開。

我心中迷惑越來越多了，加上本日見了這番氣象，隻覺雨滴夫人的處境實在是苦楚之至，感慨之際，便接著道：“可我已向左賢王承諾會照顧太妃一事，還請太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