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將計就計[第1頁/共4頁]

一起上心中不斷碎念，莫非叔父王所說的西虯內應是太王太後？可轉念一想，又覺這彷彿不太能夠。太王太後雖是西虯公主，可她當年遠嫁西虯但是迫於家屬遭難。想當年，她孃家作為西虯王室的一脈，在一場內鬨爭鬥中，死的死，貶的貶，放逐的放逐，她當恨毒了西虯纔是。何況她已在大幽把持朝政多年，是以她底子冇有任何來由幫忙西虯。而若以當今天下局勢來看，如果我猜的冇錯，她應想要滅掉西虯纔是。

一入外殿內，便有凝息香的氣味細細伸展而來，這凝息香是用薄荷、香草、都麗菊、竹葉、石斛配製而成。疇前，西虯宮中對焚香極其講究，宮中一等一的製香妙手是代夫人，但比代夫人更勝一籌的不是彆人，倒是我已故的母後。

心下猛地一驚，惶恐至極。細細想來，這偌大的幽宮高低，真正能令雨滴夫人落得如此地步的，怕是也隻要太王太後一人。

不知為何，這幾日，我發覺和鳴殿彷彿新來了些許陌生的麵孔，殿門表裡值守的人也多了些。不由得問起甘棠：“和鳴殿彷彿新添了些許宮差。”

“是。”我溫聲應和道。

“本來如此。”我佯裝大悟，接著道：“隻是雨滴夫報酬何會禁足在南院？”

隻見她漸漸踱到我麵前，兩顆敞亮烏黑的眸子似笑非笑地諦視著我，一字一句道：“要麼成為這後宮之主，要麼甘做階下死囚。”

太王太後正斜倚在六腳軟塌上閉目養神。

此時內心已非常清楚，眼下我是逃不出太王太後的手掌心的，隻要將計就計，假裝向她挨近以自保。太子傅曾教誨說：長於借力者善成。倘若真能藉著太王太後之力撤除幽王，待我大仇得報，已然無憾，那裡還會在乎這條性命？

“狐璽給太王太後存候，願太王太後鳳體安康，歡愉常在，容顏永駐。”我微微低著頭跪在地上見禮，不知為何，久久未獲得太王太後應允，便隻得一向跪著。

說罷，我便屈膝向她膜拜施禮，手內心滿是汗，低著頭內心不斷地警告本身要保持平靜，不能暴露一絲錯愕之色。

甘棠嘴角一抹淡笑，一麵替我添茶，一麵似有猶疑道：“請恕奴婢多嘴，王妃……彷彿未曾向奴婢們問起過南院之事？”

“回稟王妃，恰是。外務監的總管昨日已查明，是值夜的小宮娥一時貪睡，燈籠順手擱在了草地上，被野貓子掀翻了，才著了火的，那小宮娥已去領罰了。”甘棠低眉垂首在一側，雖平靜，目光卻不看我。

我淺淺一笑，抿了口茶，淡淡道：“既來之，則安之。如你所言，我初來這和鳴殿，本就陌生，生性又不是愛熱烈的，有些事不問也罷。”

太王太後背對著我而站，髮尾梳著鬱蔥髻，一隻連環扣式翡翠釵斜插在左邊，一襲絳色緞麵銀線滾邊的長袍，繫著玄色腰封，身姿仍然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