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臨行杏花開[第1頁/共4頁]

“來人，將寡報酬公主備下的嫁奩呈上來！”叔父王一聲令下，很快便有十幾個宮奴抬了東西出去。

轉而，又朝我號令道：“璽兒，快快見過這位左賢王，左賢王乃幽王的遠親兄弟，也是幽王親命的和婚使節，此來路途悠遠，一起上還要多多仰仗左賢王照顧。”

在天德殿的一百零八級台階前，我微微揚起臉，凝睇那矗立巍峨的殿宇半晌，緩緩拾階而上，台階兩邊層層站立著分歧品級的侍衛與大臣。

我不敢昂首，隻聽到殿內一片嗡嗡的群情聲，另有叔父王迷惑的聲音。

我兒，不要去，存亡存亡自有天意，父王不要你去複仇！

這時司徒承錦也上前替我得救道：“啟稟父王，兒臣也感覺王妹此舉並無不當之處，何況王妹一貫恭孝有禮、慎重全麵，也請母妃明鑒。”

果不出我所料，此人恰是幽國派來的和婚使節。他語氣如神采一樣冰冷，可聲音倒是非常好聽。我想起孃親曾說過，聲音動聽的民氣腸必然慈悲，而麵前此人看模樣年紀剛過二十，雖氣度崇高、漂亮不凡，卻有股子說不上來的冷颯凶險之氣，實在冇法與慈悲聯絡起來。

“有勞護國公！”我微微點頭，便決然隨他進了殿內。

璽兒，不要去，你莫非健忘了叔母後的話嗎？

代夫人此話一出，叔父王便看了看我的衣妝，我瞧見他神采略有變，從速解釋道：“狐璽千萬不敢！叔父王為女兒籌辦的嫁衣精奇華貴，女兒天然是萬分喜好的，之以是穿了身上這件乃是要為已故的康定王後儘一份孝心。”

看著外公如此酸楚，我心中多有不忍。我母後上官圭婭是外公獨一的後嗣，換句話說，我雖是公主，卻也是上官家獨一的血脈了，外公他不免會如此自責與難過。

回過神來，才發覺原是一隻強大而有溫度的手，我驚覺地抽回衣袖，強撐著站穩。看了眼腳下，心生後怕，原不怪他無禮，若不是剛纔他伸手拉了我一把，恐怕我早已摔下台階，結果不堪假想。

“王上，看來天澤公主並不承情啊，看了這麼半天竟不曉得要謝恩的！”殿堂之上傳來一聲刺耳的調侃，原是陪坐在龍案上的代夫人。

璽兒，不要去，不要去，母後隻要你安然度日！

不，父王、母後、叔母後，璽兒必然要去，火線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亦無怨無悔，家仇國恨，璽兒怎能隻求自保而苟活於亂世？

此人每次開口說話皆令人聽不出個喜怒哀樂，隻那聲音確實鑿是好聽極了。

我這才從速回過神，跪了下來叩首謝恩道：“此般陪嫁物件早已超出平常公主的禮遇，狐璽一看便知是叔父王殊愛方能如此，樣樣皆稱狐璽情意，狐璽謝叔父王隆恩！”

東方甫賢信步上前，雙手抱拳，麵上含笑，還是是那般淡淡的口氣：“泰昌王言重了！王妃不過是保全大局、心機周到些罷了，而太子與公主重情知禮，令鄙人非常敬佩，何來見笑之說？那就拜彆了，王兄還在等喜駕回宮，吾等隻要速速出發，方能不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