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絕望[第1頁/共5頁]

半晌，他輕歎一聲，說：“mm可曉得我是如何救了臧兒女人的？”

我猛地驚心，心頭似有一根繩索緊緊地勒著，我之前日夜所擔憂的事終將是要來了。我微微側目，麵色淒然，死力平靜，弱聲道：“哥哥有事無妨直說吧，狐璽內心早有籌辦。”

頓時如山巒顛覆，統統的峰林蒼翠繁花鳥獸刹時毀於一旦，灰霧滿盈，心被死死壓砸在那狼籍之下，痛到堵塞麻痹也轉動不得。

驀地想起本身之前曾對著他承諾的事情，心頭不由一緊，固然他當時隻說了些恍惚的話語，剛纔聽他所言，也並無半分要我兌應了承諾的意義。但畢竟話已出口，現在他倒隻字未提，不管兌應與否，我總不能言而無信。依他的性子，若我生生不肯，他也定不會難堪於我，可眼下我如何結束是個題目了。

我淒淒惶惑轉過身去，不肯再聽他說下去，聲音已冷得如冰劍：“哥哥如果來替叔父王當說客的，就不必了。木已成舟，狐璽一介弱質女流，豈敢違背王命，動輒便押了全部西虯百姓的性命作保，如若不然這禍國殃民的千古罵名叫狐璽如何擔負得起？如此，哥哥便歸去與王上覆命吧。”

我約莫遊移了一會兒，方纔躬身施禮，輕聲道：“承錦哥哥，讓你受委曲了，狐璽在此代臧兒謝太子恩情。”

“我曉得此事。”我打斷他，彷彿不但願他再說下去，又或者但願他說出與我心中相反的結局來，而現在我的心已如被鈍的刀子幾次割磨撕扯普通，有著無儘伸展的疼痛。

“到底也是我無能，有力護佑mm。隻是一想到mm要嫁給阿誰凶險狡猾好色殘暴的幽王，心中實有難以言說的痛和不忍，即便哥哥此生無緣照顧mm，也但願是由一名謙謙君子來照顧mm。”他嗓音裡帶了幾分哽咽和無法，說罷又非常煩惱地歎了口氣。

他說罷，竟啞然發笑，漂亮白淨的臉頰上出現一層薄薄的愁霧。我心想，他大抵是深知我涓滴不鐘情於他，隻是為了一語承諾罷了，心中對我已非常絕望，並不想勉強於我。

我背對著他，並不想看他作何神采，他或許正驚奇我如何洞曉統統。我內心明白，並不是他做錯甚麼，他向來性子是非常脆弱的，心機並不龐大，本日能為了我挺身而出救回臧兒已是極難為他了。

隻是他現在不管說甚麼，也寬不了我的心了。我恍然感覺，這浮生亂世裡，誰都是靠不住的。

不待我答覆，他便沉沉一歎，自顧自地接著說：“若非有要事相告，我也不想再給mm平增困擾。固然不曉得mm有朝一日究竟會喜好上甚麼樣的男人，但我曉得不管如何mm的心都不會在我。偶然我乃至想這太子之位又算得了甚麼，即便能坐擁天下又如何，始終是得不到那一人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