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異常[第1頁/共3頁]

積善越說越順溜，竟忘了坐在麵前的人是濯清，一捋髯毛，單手背後，開端說教，“人間萬物皆有章法，如稻田隻能長出稻穀而不能生出生果。你若逼迫為之，除自添煩惱，不得其果。吾道，修之遠矣。唯精、氣、神三者，天所賦也，人力所不能改，然，丹藥之於修行如雨水之於稻穀，受則長，不受則枯也！”

“大師兄？”袁尚傑驚撥出聲，剛想跨前一步又吃緊刹住，“你、你說大師兄返來了？”

這廂，阿音喜滋滋地將齋飯裝進兩個五層高的木質食盒內，雙手各拎一個大步走了出來。這送入禪房的活計是不消阿音做的，小七小八早帶了幾個新進的羽士等在門外，卻再不敢踏進後院一步。

說罷回身要走，忽覺身後陰風乍起，阿音本能地哈腰避過，吃緊後撤兩步瞪眼著秦香。“哎呀，還覺得想扮柱子，看來是想找小爺消遣。一個方纔入山的小羽士，爺還不放在眼裡。”隨即跨步，單掌放於頭頂，另一掌推至胸前，擺了個大刀闊斧的站姿，粗著嗓子嗬嗬笑了兩聲，揚聲說道，“無知小兒，竟敢挑釁本大爺，今兒大爺就好好露兩手讓你曉得甚麼纔是～”

濯清冷涼地瞥他一眼，俄然飛身捋去，隻見一道藍影如光似電，轉眼冇了蹤跡。遠遠地傳來聲音，“師弟不必謙讓，為兄在飛雲洞等你！”

積善氣的頓腳，仰天長歎，“飛雲洞、飛雲洞！一堆的破書甚麼時候能看完，師父啊，為何當初你不狠心把這傢夥一併帶走！我的丹藥，我的銀子，我的嫩豆腐啊！”

積善一驚，倉猝看向濯清，急聲勸道，“師弟真氣耗費，現在如若比試，豈不有失公允。不如他日再比，他日再比！”

“嗯，師弟所說公然精準，不知這‘受則長，不受則枯’的丹藥讓師弟修為促進多少？”濯清清淺的聲音打斷了老道的滾滾不斷。

秦香毫無反應地看著她，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像被人偷了靈魂普通。阿音等了半天也冇見對方有反應，不滿地抱怨道，“喂，你好歹是在內裡活了十幾年的人，莫非冇聽過戲文嗎？男配角這般說辭，你應當掩麵抽泣，一副哀痛欲絕的神采啊。接著尋死覓活，再接著我被你的密意打動，再然後有戀人終立室屬啊！你懂不懂啊！”

阿音俄然斷片，儘力回想幾年前偷跑到內裡看的那場戲文，如何說來著，啊，“嗯，的確是癡心妄圖！”

本來身後站著秦香，雖還是清秀孱羸，卻神情非常。

第十五章非常

此話一出，世人一鬨而散，幾個拎著食盒的人搖搖擺晃走的極慢，卻似身後有怪物追逐普通，口中呼喊著“師兄，師兄！”竟已經帶了哭腔。

積善滿臉通紅，搓動手奉迎地看向濯清，“師弟，你出外雲遊不知觀中痛苦。我們開山收徒，天然要有衣有被，有米有飯。這些可不是道法變出來的，要實打實的銀錢才氣換來。至於那些丹藥，我是遵循師父留下的藥經煉製，雖不能起死複生，卻能健旺體格。百利而無一害，這，這也不算哄人！如許既能讓青雲觀名揚四海，也讓一心修道之人有所期盼，豈不分身齊美。再說了，那些求道之人，天然要表示誠懇，莫非跪在山下十天半月便是誠懇？那人都死了，再要誠懇有甚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