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頁/共5頁]

回長安的路上，常嶸問藺效：“郎君是如何得知那羽士是妖孽的？”

溫姑放下心來，替藺效理著衣衿，歎道：“你們走的這些日子，乳孃早晨就冇睡過一個好覺，總擔憂你們路上碰到甚麼傷害，本日總算能睡個好覺了。你們若再冇動靜，乳孃就得去大隱寺拜菩薩去了。”

隻是這些年，父王更加沉湎於絲竹取樂，垂垂有些魔怔了。而崔氏天然是樂見其成，見父王萬事都不管，膽量越來越大，手伸得越來越長…

常嶸忿然道：“她又要做甚麼？難不成還想往小郎君房裡塞人？連孃家侄女都拉出來了，她也不嫌丟人？”

這孩子，老是報喜不報憂，溫姑慈愛地歎口氣，繳了帕子替藺效淨麵，又將早已沏好的茶遞與藺效道：“這些日子在內裡顧不上吃些好東西，乳孃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酥蜜餅，晚膳前先吃幾塊墊墊肚子。”

少女聞言，昂首環顧四周道：“你碰到的多數是被蛇妖害死的村民的遊魂，因死得冤枉，纏綿人間，捨不得去投胎。現在蛇妖已除，我方纔又給們做了場超度法事，想來他們很快便能放下執念，重入六道循環了。”

藺效忙一把將溫姑扶起，笑道：“勞乳孃擔憂了，未曾吃甚麼苦，事情辦的也很順利。”

常嶸想起藺效小時候便嗅覺靈敏，又素愛乾淨，半點肮臟之氣都不能忍的，能聞到羽士身上的怪味一點也不奇特。

溫姑搖點頭：“王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成日裡隻愛好調弄絲竹，府裡的俗務一概不管的。你們不在家的這段時候，王爺又從江南采買了一批樂府名伶，傳聞這幾日都在煙波館聽曲，興頭得很呢。”

藺效本來跟少女並肩而立，聞言轉頭看向少女。

少女點頭，笑道：“我上山時為防山中妖物逃竄，在出山處封告終界。我聽你的部下說，你們上山時，那蛇妖為了靠近你們，也曾使了障眼法，我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少女未發覺藺效如有所思的目光，隻獵奇地看著藺效腰間的寶劍道：“公子，敢問你寶劍是甚麼來源，竟這般了得。”

洞外天氣還未曾大亮，隻模糊有些青灰色的影子。

常嶸道：“王爺如何說？就這麼任憑崔氏混鬨？”

也隻能如此了。藺效昂首看看天氣，利落地叮嚀道：“儘速下山吧。”

這經常嶸已將譚王二人安設好，他奔到藺效身邊，“咦！那道姑如何這就走了？”

唉，甚麼時候也能像小郎君那般心細如髮就好了，他敬佩地看向藺效。

藺效沉默。

父王是皇祖父一眾皇子中最偶然政務的，從年青時便愛好操琴弄笛、吟詩作對，比任何一個文人騷人都還像文人騷人，長安城裡都戲稱他“詩仙王爺”，也幸得如此，父王才氣在新皇即位後大刀闊斧地肅除異己時，全須全尾地保全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