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第1頁/共3頁]

蔻兒便端了新茶上來奉侍南若喝了，因問：“女人，方纔我差芊兒去了碧露姐姐的屋子瞧了，芊兒返來稟說碧露姐姐不在屋子裡頭，她正病著，天如許晚也不知去了哪兒？看那小丫環的模樣似是對香料喪失的事兒渾然不知。女人，我們該如何是好啊？”

紫絹略思考了半晌，說道：“我們屋裡幾個專管香料的姊妹都留在了真定，我又是個對香料一竅不通的，女人屋子裡的香，平日便是交由碧露親身管著的。”

蔻兒抬高了聲音忙說道：“女人纔回中江不久，我們府裡又新添了很多丫環媽媽，就連我，到現在也冇認得幾個，況前些日子又是上元節，夫人已回了真定，老夫人又去蘭州府奔喪去了，府裡上高低下的，人多事雜，紫絹和畫箋兩個，女人又讓她們去當塗送節禮去了，碧露姐姐病倒了，幾個上等兒的一個都不在屋裡，力不從心也是有的。”

畫箋就替南若喊了紫絹出去，自出去守門，紫絹便向那小丫環要了鑰匙親身去取那剩下的香料來。冇兩盞茶的工夫，紫絹就又折了返來，兩手空空的，神采也不大好，隻回了句，“櫃子裡甚麼也冇有。”

南若點頭，神采間就有些鬱鬱，喃喃道：“碧露病了好些日子了。”

南若氣喘籲籲的彷彿就要脫氣了一樣，嚇得三人神采慘白，畫箋率先平靜下來喊了幾個穩妥的媽媽進屋來，讓蔻兒出去守著。

那小丫環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道：“因是女人用的香，不敢怠慢，都好生生的擱在櫃子裡鎖著，恐怕有個萬一。”

慌亂中畫箋也不知是甚麼時候出去的，她緊緊地拽住了小丫環的手，聲音冷得讓人顫抖，她將臉低下去貼到那小丫環的耳側，“本日女人因你嘔了血，你若說了出去，就是女人偶然罰你，老夫人那邊你也是過不了關的，你且懸著心吧！”

南若隻感覺頭疼，一想起人蔘和藜蘆又是一身盜汗，便撫額輕歎著說道：“算了算了，我原也冇有指責你們的意義，”她說著就看著芊兒，“彆的都不消管，你且奉告我，你緣何識得香料的？”

紫絹神采一凜，低聲喝道：“不頂用的東西！”

媽媽們一陣慌亂又是喂藥又是清算了洋毯換上，南若那本來點漆般閃亮的眸子就變得暗淡無光了起來，畫箋就扶著她換了衣衫，躺到了填漆床上，又替她掖好了被子，鼻子裡就聞到了她身上披髮著幾絲如有似無的藥香味。

南若聽了此話急怒交集，剛順了的氣味又變得混亂不堪，正欲開口說話卻“哇”地一聲噴出一大口鮮血，濺到猩紅的洋毯上，紫絹、畫箋、蔻兒三人都大驚不已，趕到近前，蔻兒更是立即就跪倒在她跟前，口裡直稱著錯。

因南若自幼長在北方，臨窗下就放了張紅木嵌大理石的羅漢床，此時畫箋已將棋盤棋子都清算安妥。那小丫環出去時，南若正神采安靜地坐在羅漢床上，她屏氣凜容地跪倒在南若跟前，南若見她畏畏縮縮的模樣，不免長歎了一聲，開口問道：“香是你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