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離家[第2頁/共4頁]

孫氏一聽就焦急了，忙道：“這時候了回磨坊乾甚麼？”

綱領拿了鑰匙出來，明顯是不籌辦去鎮上了。也罷，除了那五百二十文錢她一向貼身帶著，磨坊裡頭也不過一些不值錢的嚕囌東西，也不值當甚麼。

綱領轉頭看了她一眼，跪下來衝著馮老邁和孫氏磕了個頭：“給爹孃先拜年了。”說罷回身也要走。

馮良與王氏對望一眼，孫氏卻已經忍不住肝火了，叉著腰罵道：“狼心狗肺的東西，讓他走！白贍養了二十多年，養了隻白眼兒狼出來，早曉得就讓你凍死算了，這糧食我是喂條狗，狗也曉得對我搖尾巴！為了個外人，還對爹孃兄弟擺起神采來，你是希冀著她把咱百口剋死好貪了家裡的東西吧？擺佈你也不姓馮，克也克不死你是吧？下作東西冇孃的賤貨！”

屋裡的事情彷彿都跟綱領冇甚麼乾係，他悄悄地站了一會兒，彷彿是在思考著甚麼。半晌從懷裡取出磨坊的鑰匙來，悄悄放到了門檻邊，也不看慌亂龐大的堂屋裡，大步走近竹枝，拉起她便去小破屋拿了東西，扭頭出了門。

竹枝腦筋還暈乎著，踉踉蹌蹌地被他拉扯著朝外走去。出了院子彷彿這氣候就格外冷些，竹枝的鞋子褲腳都已經濕透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建議愁來。

俄然有種怠倦的感受湧上心頭，她真是感覺累極了。腳步踉蹌著退後了兩步，竹枝一回身，耷拉著肩膀冷靜地朝外走去。

這話就罵得很了，大過年的說這些更是被視為不吉利的。馮老邁急了，上前就捂了孫氏的嘴，見幾個後代還呆著，便罵馮良：“失了心魂兒了？還不扶你娘下去歇著？”

說罷號令綱領：“先帶你媳婦歸去，這麼站著算個甚麼事兒？”

馮老邁連聲喝止，也止不住孫氏的喝罵聲。她實在是氣得很了，在她看來，本身都已經低聲下氣地挽留綱領了，他竟然還是要走。不是本身生的公然養不熟，想到前些年因為子嗣受的氣，為了給綱領上族譜挨的白眼兒，這些年來村裡的閒話，孫氏的委曲一層層地往外冒，全變成了肝火宣泄出來。

像王氏如許站著暈倒的人固然未幾，族裡也有過如許的事情，族長曉得了也不感覺希奇，也並不曉得王氏的暈倒形成了村民多大的發急。所幸典禮剩下的時候也冇有多久了，待法度一完，馮老邁便帶了兒子們從速回了家。

一出祠堂，就瞥見竹枝單獨一人站在園地邊上，孤零零的模樣特彆不幸。馮老邁腳步就頓了下，馮良在身後扯了扯他的袖子，輕聲道：“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垂教員的……”他說著看了眼中間的綱領，見他低著頭彷彿冇聞聲的模樣，大著膽量哀告道：“垂教員還是彆讓她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