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 十五[第1頁/共4頁]

竹枝也冇想到竟然會在青陽城的花燈夜碰上羅素雲一家。這青陽城離著青河鎮可有段間隔了吧？青陽城也充足大了吧？徹夜的人也充足多了吧？如許都能碰上，還是在擠得不成開交的人堆裡頭劈麵撞上，這緣分，竹枝也不曉得說甚麼好了。

不待李秉誠開口，她忙將茶水往羅素雲跟前遞了遞，輕聲說道：“那裡能怪姑姑，都是竹枝命不好罷了……”

綱領低了低頭看向竹枝，她一臉雀躍卻非常安然，笑著答覆胡來俊：“胡大哥如果眼紅，找個老闆娘就是。本日花燈會，想必大女人小媳婦的也很多，不如也出去閒逛一圈？說不定就有阿誰目光好的看上你了呢？”

她語氣火急，李秉誠都忍不住插嘴道：“你急甚麼？這大販子上，如何好說話？”說罷轉頭問綱領：“綱領啊，你們現在在那裡落腳？要不，先去我們安息的處所坐一坐？”

竹枝有些忸捏，信奉這個東西，尊敬彆人就好，確切不該該拿來打趣。但是轉念想到青陽真人飛昇以後，天上給他封了甚麼名號，是如何奉告凡人的呢？難不成在天空上頭搞個公告牌公示了幾天？那不是跟村官推舉普通？忍不住又咯咯笑個不斷。

羅素雲哼了兩聲，見這兩個被縫了嘴普通，竟是不給她恭維，就朝著李秉誠使了個眼色。

綱領本就是個悶葫蘆，又是說他父母的好話，就算是養父養母，他也不能跟著擁戴，天然也冇有出聲。

轉上另一條街往西城方向去，恰好碰上嘻遊的步隊。這也是跟青陽真人有關的，有點近似於竹枝宿世的舞龍遊行之類，有人扮作青陽真人，有人扮作妖魔，有人扮作財神仙女等等，一邊演出“青陽降魔”的故事，一邊在各家店鋪前頭說著吉利話，要打賞。

天剛擦黑，胡來俊就把綱領伉儷倆哄出了門，說是：“小兩口兒新婚燕爾，恰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就不要在我們這些老光棍跟前閒逛了，徒惹人眼紅，還是出門看燈去吧！”

人們都愛瞧熱烈，這嘻遊的步隊所到之處，四周擠得水泄不通。竹枝和綱領被攜裹在內，隻能以極慢的速率跟著人流往前走。就算是如許，也不時聞聲驚呼聲。一會兒這個不見了頭上的釵子，阿誰又被踩丟了新做的鞋子，另有那些遊手好閒的少年郎，專門在人群裡頭鑽來鑽去藉機揩油。小女人紅著臉泫然預泣不敢作聲，凶暴的大嬸子可就不客氣了，尖著嗓子大聲叫罵，惹得旁人亂鬨哄地跟著笑罵起鬨。

竹枝昂首看了一眼，拿不準她到底是真情透露，還是又當著綱領的麵兒做戲，便閉著嘴不吭聲。

竹枝不好說甚麼，綱領也不答話，隻聞聲羅素雲氣喘籲籲隧道：“嫁出去的女潑出去的水，這話本不該輪著我這出嫁的姑姑來講，但是綱領，你們馮家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