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第1頁/共3頁]
他的眸子裡,劃過一層又一層的深沉。
“我的小主真是豔福不淺,看來.....紅藥這回是不該來接您呢....”一向未曾說話的紅衣女子俄然悠悠的開了口,聲音嬌軟敬愛,卻彷彿帶著醋味。
“還好小主不是真的男人,不然必然會有一堆女人要為你打起來…….”紅衣女子說著,還是不依不饒的掩嘴偷笑。
她當年初入離恨天時,阿誰與花娘形影不離的男人,阿誰被花娘稱之為師兄,卻含著彆樣情素的男人.....
她靠窗而坐的身子傾斜著,臉上保持著那抹清甜的笑意,眼眸微閉,白如晨霜的臉頰上,有淚滑了下來。
一絲風兒掠過她的耳旁,帶去了她最想聽到的聲音,那是他在喚她。隻要他,纔會輕柔的喚她一聲“小影”。
花弄影深思半晌,想起了甚麼似地,竟然甜甜的笑了,“師兄說過,他最喜好我這個模樣。”
“婁少堇.....”無幽唸叨著這小我的名字,彷彿想起些甚麼來。
“早就推測那老狐狸不會那麼等閒給我解藥....”她沉著的臉上升起一絲殺意。
在那百花叢裡,聳峙著一座墓碑,那上麵刻著的,是她生命當中最首要的人名。
一縷肝火串上無幽的心頭,緊握的拳欲砸下,卻又啞忍下來。
“罷了,實在就算你拿回體味藥又如何,以我這身子,再撐個半年恐怕已經是極限了。”花弄影說道,似有很多難言之隱。
她拿出阿誰琉璃小瓶放到花弄影麵前,那是她這回從墨千滄手裡拿來的,卻不曉得真偽。
此女子帶著一抹柔嫩的江南氣味,那般柔態溫婉,是西域女子冇有的風情,看之醉民氣神。並且非論身材與麵貌,皆不輸於香館的頭牌舞娘。
哪怕是麵對一乾陌生的番邦人,她也隻是安閒可掬的站在廳堂之上,等著阿誰,她此回要等的人。
“恰是因為這年青啊......”花弄影歎著氣道:“無幽你可曉得,我早已年過五十,為甚麼還能保持著這般麵貌?”
她笑意和順的看著無幽,語氣和緩,似在報告故事的平話人。
“鬨夠了?”無幽隻淡淡的掃了紅藥一眼。
她記得,六年前蓬萊鬼母來中原挑釁,婁少堇為了庇護花弄影不慎中了奇毒死了。
而阿誰頭牌舞娘此時正站在廳堂上的最火線,她臉上一向保持著魅惑的笑容,內心卻少不了要考慮些甚麼。
“生老病死實屬常理,你又為何要為了麵貌破鈔這一半的命力呢?”無幽不解,該說他是心有不甘,昔日那般照顧她的花娘,現在卻已經到了垂死之際。
“如何會,你還這麼年青......”
“女人談笑了,西域王的地界上,鄙人哪敢冒昧,還望女人能瞭解.....”無幽開口答覆,語氣裡儘是打趣與風趣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