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嚴氏父子的悲哀[第2頁/共3頁]

那不是簡樸的婉拒修道觀，製新衣的衝突，而是權力的爭奪，從陛下十八歲智鬥前任首輔，將其趕出都城，穩坐紫禁城的那一刻他便曉得，這位從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勇奪帝位的年青天子不止是一個執掌生殺，冷酷無情的天子，還是一名心機極沉的機謀者。

他早該明白的。

顧正德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慎重的捏動手中的證據，思考了好久，倒是昂首看著謝昀道：“若如阿九所言，此物若由你上交，隻怕更加事半功倍，隻看，你願不肯了。”

“我――”

她很刺眼，刺眼的如同九天上的鳳凰。

顧正德看著麵前的孫女兒，既是慨歎又是可惜，畢竟緩緩出聲道：“阿九，可惜托了女兒身。”

“你很聰明。”

少女莫名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並肩而行的謝昀微微一頓，停在了那，側身之時，少女悄悄地看著她，溫馨而安寧。

曾經的陛下與閣老之間或許是相輔相知的信賴與倚重，可在閣老在內閣坐的越久，坐的越穩，弟子遍及，直至走向首輔之位，一人之言，得世人支撐的那一刻，他們之間就已經在分裂了。

即便是作為一個軟弱無能的天子，尚且會生出幾分泄氣，更何況是胸有乾坤的建恒帝。

實在這統統不過是一個龐大的黑鍋，而嚴氏父子不過是在保持天子聖明的同時，替天子做了這個千古惡人，背下了天下人的怒罵與仇恨。

高坐在乾清宮內的天子，騙過了全天下，唯獨最懂他的，倒是被一旨賜死的張懷宗。

如三十年前那般，曾經部下最為信賴的幫手已經垂垂的把握權力，成為了新的首輔，而他的一句話，偶然候能得浩繁文官的支撐，已經在無形當中掣肘了他手中的皇權。

謝昀聞言微微一怔，看著麵前笑容安寧的少女，一時有些恍然。

在統統人的眼中，謝家顧家本是一家，謝昀做，便是顧家做。

這一刻，他終究明白，為安在閣老走的那日，會那般的安靜，會毫不錯愕的說出那句。

謝昀似是沉吟普通，在顧硯齡還未說話時，便欣喜又似是帶著幾分無法的慨歎道：“未想到數年一彆，曾經的小九兒已經變成了不讓鬚眉的巾幗了。”

可幾近是一轉念他便曉得，這份安寧已經不由他保護了。

對於建恒帝而言，嚴氏父子不是清正廉潔的良臣，倒是聽話好用的靠近之臣。可再靠近，也得像父親一樣，時不時的拿棍棒去敲打，免得反了天，上房揭了瓦。

這一刻幾近是轟但是響，不是雷鳴，而是醍醐灌頂。

恍然間，他想要去保護如許一份安寧的笑容。

本來閣老早就猜到本身的結局，纔會各式的囑托與他，那不是遠在千裡以外的期盼，而是今後陰陽相隔，存亡鬼域的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