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大逆不道[第2頁/共3頁]

“噯。”

嚴厚昭略顯謹慎的聲音在沉寂的殿中落下，周身的氛圍彷彿頓時冷凝下來，現在立在那兒的馮唯隻感覺頭皮都已經發麻了，他很明白，在嚴厚昭這一番解釋之下，將會引來建恒帝多麼的氣憤，恰好這個時候，誰都不能等閒討情，不然隻會讓此事連累到更多的人。

幾近是大怒的那一刻，建恒帝徒手將手邊的硯台砸下，隻見常日裡建恒帝最為器重的那盞由製墨名家，方於魯所製的文采雙鴛鴦墨已經回聲落於地上，碎成幾瓣，內裡的墨汁濺到嚴厚昭與馮唯的臉上，衣衫上，垂垂暈染伸展開來，地上更是灑了一地，那淡淡的墨香幾近一股腦地衝起來，竄進統統人的鼻尖，倒是無一人敢等閒脫手擦一下。

“為六合戮命，為萬世作賊。”

感遭到建恒帝語中的嚴厲與當真，嚴厚昭手中微微一僵，隨即毫無征象地便撩袍下跪，直直地將頭叩於地上道：“臣將上稟之事，隻恐有損陛下聖明，非臣之本意，望陛下恕罪。”

“奴婢，奴婢大膽，此句乃是――”

建恒帝見此垂垂髮覺出非常來，眸中的笑意垂垂被隱去，化為一絲核閱與玩味，唇角清楚變得冷沉了幾分。

這些酸腐的文人當真覺得他看不懂？

殿內垂垂響起馮唯顫抖而縹緲的聲音，在建恒帝眸中承著暴風雨的那一刻，馮唯終究將那一句唸了出來。

“為六合立命，為萬世作則。”

建恒帝見嚴厚昭可貴如此模樣，不由也生出幾分奇特來，因此笑著道：“愛卿這是如何了，有何事竟叫你也感覺難堪。”

在馮唯的請之下，嚴厚昭倒是抬手推卻了，隻見他並未當即坐下，隻是遊移地從袖中抽出一卷書冊來，遲疑地在那站了好久，端倪不由深鎖，看起來非常躊躇和難堪，好似正做著兩難的決定。

隻感覺“轟”地一聲，馮唯隻感覺嘴唇都麻了，腿一軟便跪了下去，身子抖如篩糠道：“奴婢，奴婢不敢――”

“臣叩見陛下。”

“陛下――”

“念！”

好一句為六合立命，為萬世作則。

嚴厚昭驀地出聲，謹慎地覷了眼上座的建恒帝，神采倒是垂垂變得有些丟臉，清楚是欲言又畏。

“奴婢在。”

建恒帝悄悄地坐在那，看到嚴厚昭微微顫抖的身子，另有額際浸濕頭髮的盜汗，彷彿發覺出了甚麼，一雙眸子垂垂微眯，此中不易發覺地劃過一絲寒光，看起來非常安靜，唇角倒是輕微地勾起，淡淡的溢位一個字來。

下一刻，屋內的宮人皆戰戰兢兢地跪地，硬著頭皮道：“陛下息怒――”

建恒帝的聲音聽不出涓滴的語氣，讓馮唯身形猛地一凜，彷彿一個好天轟隆炸了下來，卻還不得不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