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中計[第2頁/共4頁]

本來有些睏乏的建恒帝彷彿提起了幾分興趣，眼尾微微一抬，轉而將目光挪到陳詢的身上，隨即側而看向何潤文道：“陳詢如何因情秉公，罔顧國法了？”

“胡言亂語，血口噴人！”

陳詢聞聲，當即神采一白，幾乎冇癱下去，而一旁的何潤文見此，幾近喜形於色，垂眸間，看向陳詢時儘是對勁。

要曉得，那崔文程行的是通敵叛國之事，一不謹慎感染上，都是會奉上百口性命的。

建恒帝彷彿並冇有責備之意，隻是將目光淡然瞥向顧正德身側的譚吾貞道：“你說呢。”

眼看風波疇昔，世人不由心下一舒，建恒帝懶怠地站起家來，連手彷彿都不肯擺便道：“退朝罷。”

“韓振，便將人送入昭獄，由你北鎮撫司看管。”

纖細的腳步聲在沉寂的人群中顯得格外高聳，世人不由尋聲看去，就連座上的建恒帝現在也朝下看去，因著年紀漸大，這眼神便更加不好了，常日裡批閱票擬時髦要戴著西洋眼鏡，現在因著未將眼鏡隨身而帶，建恒帝不由扶住龍榻的扶手，身子微微前傾，細心打量時，一雙眸子微微一眯，直至人到最前，他方看清模樣，倒是一時記不起名來。

現在陳詢聞聲，那裡還站的住，轉然間，便向上座的建恒帝拱手，分辯間幾近是老淚縱橫，就連那班駁斑白的鬍子也感染了淚水。

“微臣要彈劾大理寺卿陳大人因情秉公，罔顧國法。”

畢竟，現在的建恒帝也是年過五十之人，每日批閱堆積如山的票擬，淩晨在雞未鳴時便要起家聽政，到底是不易的。

在馮唯的高唱中，殿上的百官佈陣跪送，隨即依著品級魚貫而出。

“陛下，微臣斷斷不敢啊，求陛下明察――”

建恒帝的神采未明，隻是沉默地在百官之間逡巡了一眼，沉寂當中，陳詢與何潤文二人幾近是屏氣凝神，等著這最後的鑒定。

“微臣覺得，若論鬆散公道，北鎮撫司的詔獄一如大理寺及刑部的大獄。”

偶然候，說多錯過，不說便不會錯。

便是給他十個百個膽量，他也斷斷不敢去照拂崔文程如許的罪臣啊！

韓振聞聲，不驚也不推讓，隻凜然站出來，隨即拱手道：“微臣遵旨。”

“眾愛卿平身。”

“顧正德，你如何說。”

眼看著陳詢轉而又要哭訴，何潤文當即也乘勝追擊般，凜然出聲道：“陛下，還請陛下還百姓將士們一個公道――”

此話一出，世人皆是有些莫名，而那被突然彈劾的大理寺卿陳詢也是驚愣地望疇昔，一時未反應過來，唯獨那神采倒是變得有幾分生硬。

跟著殿前內侍官高唱，文武百官各自入裡，在突然的暖和當中，便見兩列內侍及宮娥緩緩而上，建恒帝則不緊不慢地上了禦階。在世人的膜拜聲中，建恒帝撩袍而坐，眼眸淡淡一抬，掃向世人間，眼角的細紋更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