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攪團[第2頁/共4頁]

還是方纔那果園子裡，王朝宣也聽到隔壁大喊拯救的聲音，但掛念著寶如不敢遠走，正自無聊著，便見一個小廝笑嗬嗬端了杯茶上來，連連叫道：“王舅爺怕是口渴了，快喝杯茶解解渴兒！”

從一處角門長出來，寶如遠遠瞧著瓦簷最高的一處, 暗猜那是胡府正殿, 遂疾步走疇昔。誰知走到半途, 恰就撞上喝的東倒西歪的季白叫個小廝扶著, 劈麵從那正房後的簷廊下繞過來，要過荷花池，想必是要去解溺。

方勳道：“你明白就好。現在雖說風頭過了，可王定疆還未放過你們兄妹，我也隻能極力相幫。衡兒已經去找寶鬆了，想必現在已在替他診治，他的火針炙的比我還好，有他幫你哥哥，他必然會站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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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在荷花池畔一處石幾上坐下，鳥語清脆，垂柳濃蔭。方勳望著麵前嬌憨憨的小丫頭，她本來是胖乎乎的，兩隻綿乎乎的小胖手，手背上八個深深的酒窩兒，幼時替她紮針，一紮一縮手，但隻要給顆糖，小爪子立馬伸出來，火中取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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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芝堂的大店主方勳纔給胡魁老爹診完病，悄聲宣佈完死期，與胡魁一起吃酒，聽聞表兄掉進了水裡，親身來給季白壓胸吐水，吐到一半，忽而昂首見寶如站在中間，驚問道：“這是寶如？”

“來人啦，快來人啦，有人溺水啦！”寶如趕緊叫道，找了根牆角豎的花鋤遞疇昔，叫道：“大伯，快來抓這個，抓住了好爬上來。”

家業敗了，這嬌憨憨的小丫頭也落入官方，隻她彷彿天生的不用苦衷兒，瞧著還是傻傻的模樣，大要上全然看不出苦意來。

方勳天然也跟著，要送寶如出去。

寶如一聽方衡也來秦州了，還去替哥哥灸火針，喜的跳了起來，含著塊糖給方勳福了一福，回身就跑。

醉酒之人，再落了水，季白呼嚎兩聲，連撲帶攀，攀著荷葉想爬上來，卻越陷越深，眼看吞了幾大口水，就要悶死了。

季白還暈著，無人知是叫人踹入水的，王朝宣這茶裡的朝顏種子卻叫胡魁起了疑，他大呼道：“立即封閉幾座大門，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人出入，朝顏種子比芝麻大多了，誰會將它誤當作芝麻放進茶裡，必是有人趁著本官府中開宴，要在此拆台！”

他忽而往前一步，寶如終究看清了，那人端倪間一股青意，冷眼瞅著季白在水裡掙刺眼看要滅頂，忽而牽唇，露了詭異一笑，竟是季明德。他眼看著季白掙紮不過沉下去，回身走了。

王朝宣翻開蓋碗，秦州人常喝的八寶茶，內裡有葡萄乾兒，桂圓粒兒，另有乾杏脯，泡的香苦澀甜。他捧起來天然就呷了一口，還是看著方纔寶如走的阿誰位置，焦心等寶如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