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調虎離山[第1頁/共4頁]

季明德拈起一隻咬開，淡淡一股藥味兒與花椒八角的味兒摻雜在一起，若不決計嗅是聞不出來的，這一回楊氏夠猛，內裡加了淫羊藿、狗脊，鎖陽，皆是大補的東西。

洞中或塑或繪，千佛鼎立，皆是魏晉遺址。小青苗出門時還抱了幾隻麵果兒，沿途一向在悶悶的吃。寶如先與黃氏一起行著，黃氏止不住掩麵哭道：“那王定疆是誓要將我們一家人趕儘撲滅的，此時不悄悄兒的跑了隱姓埋名起來，好養大我的苗兒。再回秦州，隻怕我們一家人全要垮台，寶如，你再去求求季明德，求他放我們一條活路吧！”

幸虧方昇平當時未擄光家財，她和趙寶鬆才氣一向苟延殘喘，最後李少源退婚，若不是季明德前後腳兒的娶，此時的她也早叫王朝宣帶走了。

寶如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忽而憶及回秦州的半道上，路過關山道時拜地盤廟，那月光下站於半山崖兩隻眼睛發綠光的狼。

“可另有王定疆了，那但是遼東都督，現在白太後與小天子最親信的大寺人，明德，你鬥不過他的。”寶如趕緊搬了王定疆出來，要將拿那占有長安的長龍，來壓這秦州小地頭蛇一軍。

寶如總算明白了。回秦州的歸鄉之途，本就是個死局。王定疆或許礙於李少源的麵子而不敢明脫手。轉而傳句話給方昇平，借刀殺人，再輕易不過。

兩行匪賊浩浩大蕩，千呼後擁，要陪寶如一家去水簾洞敬香。

回到家時，楊氏正在打掃院子，瞧見寶如一件立領兒的褙子，襯著小臉圓圓，笑的甜瓜兒一樣走了出去，兒子高挺如鬆，麵白身修，真真兒一對壁人。

從被殺光統統主子，到大雪封山裡逃出關山，再到賣家宅，搬進那肮臟陰暗的鬥室子，她被剝奪去隨身統統的統統，他也參於了那場打劫，現在更是截斷了她獨一的退路。

方昇平笑嘻嘻站起來，搖著隻紫砂茶壺道：“趙兄且慢，莫急莫急。提及你父親趙秉義，我們也是老友情。我們先用飯，邊吃邊聊，好不好？”

她笑道：“逛返來啦，水簾洞如何，香火可還旺否？”

寶如道：“明德，你未曾入太長安，不曉得王定疆的虎倀權勢有多大。王朝宣不過一條狗，死了他，王定疆另有千千萬萬的乾兒子，比他更狠更有手腕，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不要回秦州。”

寶如一瞧這些就是匪賊, 暗道方衡提早一個月籌算, 竟是鑽進了匪賊窩子裡，可見季明德早就曉得她悄悄籌劃要跑一事, 大要上卻涓滴也不暴露來, 此人城府之深，實在叫人膽怯。

秦州有諺雲：惹誰都彆惹賣藥的，因為神不知鬼不覺兒的，他就能弄死你。

位於洛門鎮的水簾洞石窟，上接炳靈寺，下承洛陽龍門石窟，都屬於秦漢佛教東行路上的遺址，因洞外總有雨簾潺潺似簾幕而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