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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程不由笑了笑，對陳大郎道：“今兒大舅來的巧，爺這裡正有件事要先跟大舅商討呢。”

一展開眼便是顧程的臉，帳中掌了明燭，瞧的分外清楚，顧程額頭滴著汗，眼睛卻一眨不眨盯著她，那目光，徐苒不覺有些發冷。

徐苒這一醒過來，想起這一番事，不覺恨上來，推開他，勉強坐起來，隻覺身下一陣刺痛，腰眼兒都酸的支撐不住，幾乎又堆乎下去，顧程忙來扶她，被她一把甩開。

越想越氣，越氣越折騰，顧程原想著折騰她一會兒，這丫頭是個聰明性子，不虧損的主兒，不定見他憤恨，就軟著身子求他一求，說兩句可心的情話兒，再賭個誓，甚麼過不去，卻不想，這丫頭平時聰明，今兒不知如何就犯上了倔來，被他折騰的多狠，也不吭一聲，閉著眼咬著牙死挺。

徐苒故意不吃，卻抬眼瞄見顧程笑微微的瞧著她，眼裡那意義彷彿是說：“小狐狸，想占爺的便宜冇那麼輕易。”

陳大郎冇法兒，隻得一咬牙實話實說道：“小的姐姐冇得早，大姐兒自小冇娘，又攤上那麼個冇有民氣的爹，是個命苦的孩子，也不怕老爺笑話，小的雖是親孃舅，這事兒卻要依著她的意義，也不瞞老爺，上回小的來，大姐兒倒是說過要贖身出去的。”

顧程剛頭那股邪火散去，這會兒也惱過了，便輕聲哄她道：“剛是爺的不是，吃醉了酒，未免有些莽撞，大姐兒饒過爺這一遭便了，爺應你，今後必不再如此。”

顧程卻挑眉笑望著她道：“爺的大姐兒果然長大了，曉得爺的情兒了，倒是讓爺有些受寵若驚呢，卻要滿飲了此杯，方不孤負大姐兒這一片心。”說著接在手裡，仰脖一飲而儘。

顧程笑道：“你呀是誠懇人，你這外甥女卻不隨你，你莫被她騙了去，她的心眼兒子多著呢，不定怕爺把她孃舅灌醉了，想先來灌爺個半醉。”睨著大姐兒道：“今兒你孃舅來了，爺給你留些麵子，不揭你的老底兒，卻要吃一杯酒來陪才作罷。”說著，把本技藝裡的盞兒倒滿，遞在她手裡。

徐苒卻瞧著他，嗬嗬嘲笑兩聲道：“事已至此，你也不消再裝甚麼好人了，乾脆魚死網破，說開了了事，你不就是惱我要贖身出去嗎，日日夜夜的防著我，跟防賊普通，還假仁假義的賞我銀子，實則在一旁瞧我的笑話呢，今兒就今兒了，我就是要贖身出去，當初你買了我來，該著幾兩銀子，恰好我舅在這裡，讓他原封給了你，從今兒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陳大郎忙道：“老爺客氣了，有話儘管叮嚀小的便是。”

陳大郎忙道：“不怨大姐兒，是小的不是，上返來，貪酒吃了酣醉，想來大姐兒是怕小的在老爺跟前丟了這張老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