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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裡還正考慮著如何接話,卻不想中間傻實在的陳大郎,已經肝火沖沖的開口了:“當初賣人的時候怎不想著,這會兒想起來,不定又按的甚麼壞心了,隻要我陳大郎在,你倆個休想再打大姐兒的主張。”

洞房花燭夜,徐老頭入了一回不見紅,便大怒,扯著她光裸的身子跪在地上,審她:“把個明淨的身子給了哪個野男人?”

院子側便挨著梨園子的院牆,先開首還真不敢如何,畢竟她爹孃在家呢,後趕在一日她外祖死了,她娘歸去奔喪,她爹自打買賣賠了,內心頭不痛快,成日在外頭吃酒,不到夜裡見不著影兒,倒把石氏一個十七八未出門子的大女人丟在家裡。

自古姐兒愛俏,那杜文秀成心勾搭,幾個來去,兩下裡便都有了意,隻苦無機遇一會,後石氏她爹折了本錢,醬油醋坊開不下去了,典賣了幾個錢,也吝了隔壁一個破院子,臨時安身,把她前頭四個姐姐,一年裡都嫁了人,隻留她一個在家裡,幫著做些活計。

徐老頭一聽,心眼也活動了,還說待過了端陽節,就去顧府裡走一趟,卻不想今兒石氏便趕上了旺兒,想著先探探他的話兒,便道:“哎,我家大寶生來一個病身子,成日裡不吃藥,續不得命去,真真不知那裡的冤孽,修下這麼個小子來熬拽我們,前兒還說想他姐呢,他爹也說過了節去府裡瞧瞧大姐兒,這一晃十來年不見了,倒讓人想的慌……”

有了徐大寶傍身,石氏也是以長了底氣,貪著顧家的銀子,攛掇著老徐頭把大姐兒賣了,得了銀子踹在懷裡,隻老徐頭運道差了些,自打得了這個小子,買賣漸次落下不說,兒子還三天兩端的病,生的雖好,無法倒是個病秧子,整天尋醫問藥,折騰了這十來年,也冇見大好,倒把家裡折騰了個一窮二白,實在把兩口兒愁的不可,鑽心眼子的尋銀錢使喚。

石氏被他揉搓的軟了身子,一絲力量都冇了,嘴裡卻道:“你若真想我,怎不來跟我爹爹提親,可見都是哄我的話兒?”

擱過往,旺兒還真不會理睬這婦人,說不得扭身就走了,這麼個心眼子不好的貧婆子,跟她有甚囉嗦之處,可現在卻長了心眼兒,這婆子說到底是大姐兒的後孃,便是她曾歪帶了大姐兒,可她背麵另有大姐兒的親爹老徐頭呢。

尋人透過信兒去,老徐頭親來相看過,見這石氏生的不差,哪有不樂意的,便籌劃著擺酒施禮,娶了家去。

石氏先是一喜,繼而略遊移的輕聲道:“半夜裡你怎過來的,我爹孃均不在家,你且去吧,有甚事明兒白日再來。”卻那裡禁得住杜文秀央告,終是開了房門。

兩人都不大,嚐了滋味,自是貪歡,這一入將起來,美的忘了今夕何夕,哪還顧得旁事,早忘了個潔淨,便是她爹醉醺醺從外頭家來,兩人都冇聽著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