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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雖撲了個空,幸虧從後院三娘那裡得了一兩銀子,就這麼著,家去見了他那婆娘,還捱了好一頓數落。
到了府門前,喝住牲口,李婆子扶著大姐兒剛下車,便瞧見門前牆邊上立著的老徐頭,李婆子是見過老徐頭的,當年大姐兒剛賣進府來的時候,就是她這個親爹送來的,當時李婆子就暗歎,瞧著穿衣打扮不像那貧的揭不開鍋,非要靠著賣兒賣女度日的人家,怎捨得把親閨女給典賣了,
後才模糊得知,娶了前麵的婆娘,前窩裡的丫頭就死活瞧不上了,恨不得賣了了事,真真是個冇民氣的,也不想想,趕明兒死了,到那陰曹地府裡見著大姐兒的親孃,可有甚臉麵,賣了閨女,十年不見來瞧上一回,這會兒倒巴巴的湊了上來,不消說,定是聞聲大姐兒現在混出了麵子,趕著上來打秋風占便宜來了,卻真讓人瞧不起。
因時近夏至,暑熱將盛,莊子上雖有溫泉,卻不適合避暑,再者,顧程這離家半月,也實在該家去的,便是內宅無事,另有鋪子裡呢,況,趕上麥收,也要親下地去瞧瞧收成,免得那些耕戶頭子一味又說年景不好,拖著田租不交。故此,兩人在莊子上隻住了兩日,便回了信都縣。
旺兒一見她那神采,便知她記不得老徐頭這個親爹了,忙上前提醒了一句道:“這是城南壽材鋪的徐老爹。”
老徐頭一甩臉子,道:“我何曾見著她了,今兒不巧,正趕上顧老爺出遠門,大姐兒也不在府中,這一兩銀子還是後院三娘讓婆子送與我的,言道先支應幾日,待大姐兒返來再去,累了我這半日,腿腳兒都快跑斷了,你還嫌少,再若嫌少,給了我便是。”說著要去搶過來。
徐苒的脾氣,哪會稀的理睬他,隻瞟了老徐頭一眼,便邁腳要往裡走,旺兒心說,猜著這位姑奶奶就是如許,現在的大姐兒甚麼脾氣,那是丁點虧兒都不吃的主兒,故意計,有手腕,把爺哄在手裡,把她當作了心肝兒寶貝兒普通,真有點兒含著捧著都不順意的乾勁,又最是記仇,便是不記得有這麼個親爹,可如何來如何去,還能不曉得嗎。
徐苒轉過身來,直問到老徐頭的臉上,老徐頭是做夢也冇想到,十年前阿誰任打任罵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丫頭,今兒卻如此伶牙俐齒,字字句句說出來,冇一句是好聽的,且那雙眸子冷沉冷沉的,今兒如許的暑天裡,落在本身身上都忍不住一陣陣發寒。
他婆娘那裡捨得,一下袖在袋中道:“給你如何成,這但是咱家大寶的拯救銀子,明兒我去請郎中家來,這幾劑藥吃下,倒見了些好了。”
李婆子悄悄扯了扯大姐兒的袖子,小聲道:“他如許大喊大呼的,轟動了鄰舍跟府裡的下人卻不好,不若你先認下他,甚麼話兒進府裡頭漸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