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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如嬌杏兒心實,當即下地從箱籠底下尋出個攢金的匣子來翻開,隻見並排放著亮閃閃的銀錠子,差點兒晃花了尹二的眼,數了數,整整六錠,三百兩官銀。
內心正煩躁,這日夙起打扮了半日,想著去千戶門前撞撞運氣,誰知才走到縣前,便見一隊軍牢,把縣衙府邸圍了個實在,門口好些瞧熱烈的百姓,也不知是出了甚事。
徐苒內心暗歎這時的勞力真真不值錢,卻也替她舅歡樂,聽他舅道,待過了秋閒下來,多造些酒來賣,如本日日都有來下定的,造多少賣多少,眼望著就賺了大錢。
鄭天貴哪管其他,早讓人把獅子橋衚衕的宅子團團圍住,起了那皇木做證,不由分離把尹知縣下了大獄,隻等明兒日一早押送都城大理寺會審科罪。
陳大郎不過一個鄉間男人,怎聽過這些事理,隻覺有買賣上門還推出去,豈不傻了,卻最佩服大姐兒,本來這買賣便是靠著大姐兒才做起來的,大姐兒性靈兒,說甚麼必定不會錯的,便應下了。
尹二聽了忙道:“這話從何提及,我豈是如此氣度狹小之輩,況你在這裡也是身不由己,我豈會因疇昔之事著惱與你。”說著麵露難色道:“既問起,我也不瞞你,現在手頭正緊呢,你娘希冀你賺個養老的銀錢,贖身冇個千八也得二三百銀子,現在卻湊不得這些,你也莫急,我爹眼瞅升遷,到時銀子還不輕易,隻現在卻要稍待些光陰。”
雖他日日來,卻冇見要贖她出去的話兒,嬌杏不由急起來,這日趁著酒醉情濃之時,挨在他身上道:“你我如此終不是個事兒,莫如你納了奴家去,也謀個悠長伉儷,現在不提此事,莫不是惱著奴跟顧老爺的舊事?”
陳大郎把這些話與大姐兒說了個通透,也算安撫了徐苒的心,想著這會兒跟顧程能過就過,待過不得了,再說後話。
徐苒想的挺快意,卻不知她這些日子和順下來,卻惹得顧程更愛,顧程偶然想想,也覺古怪,怎就瞧著大姐兒哪兒哪兒都好呢,刁蠻時好,使性子時好,現在這和順起來更招人疼,又思及她肚子裡是顧家香火,更是敬愛著緊,半晌都離不得。
摒擋了老徐頭的後事,便考慮著不如趁著熱孝在身,嫁了杜文秀,也算順心順意,便眼巴巴等著杜文秀前來,好商討此事,哪想左等也不來,右等也不見,這一晃就是一個月,七月過了,眼瞅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連個影兒都冇有,好幾次上門去,也冇再見個熟悉之人遞過信兒去。
也不知尹二甚麼心態,這一宿把嬌杏兒折騰的幾乎下不得床來,卻也著意依順著他,倒把尹兒給黏在了身邊兒,三天兩端不得家去,這一晃便一個月疇昔。
至於大姐兒肚子裡孩子,陳大郎本來也想她落胎,真有個甚麼閃失,如何對得住地府之下的大姐,現在見她要生下孩子,倒真放了心,也早早籌算安妥,凡事進退都依著她的意義,若大姐兒在顧府過的好也可,若她將來想出來,家裡也接著,有了這個造酒的謀生,還愁甚麼,竟等著好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