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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剛到了衙門大門首,忽見那邊鄭千戶帶著一隊軍牢行來,個個盔甲劃一,刀劍鋥亮,到了近前上馬,尹知縣剛要上前酬酢,卻見鄭千戶手裡捧的聖旨,不免一驚。
陳大郎不過一個鄉間男人,怎聽過這些事理,隻覺有買賣上門還推出去,豈不傻了,卻最佩服大姐兒,本來這買賣便是靠著大姐兒才做起來的,大姐兒性靈兒,說甚麼必定不會錯的,便應下了。
想到此,便道:“這有何難,不過銀子罷了,奴這些年在芙蓉園中倒也積下了些梯己,你先拿去,明日給我娘也便是了。”
何如嬌杏兒心實,當即下地從箱籠底下尋出個攢金的匣子來翻開,隻見並排放著亮閃閃的銀錠子,差點兒晃花了尹二的眼,數了數,整整六錠,三百兩官銀。
至於大姐兒肚子裡孩子,陳大郎本來也想她落胎,真有個甚麼閃失,如何對得住地府之下的大姐,現在見她要生下孩子,倒真放了心,也早早籌算安妥,凡事進退都依著她的意義,若大姐兒在顧府過的好也可,若她將來想出來,家裡也接著,有了這個造酒的謀生,還愁甚麼,竟等著好日子了。
尹二聽了忙道:“這話從何提及,我豈是如此氣度狹小之輩,況你在這裡也是身不由己,我豈會因疇昔之事著惱與你。”說著麵露難色道:“既問起,我也不瞞你,現在手頭正緊呢,你娘希冀你賺個養老的銀錢,贖身冇個千八也得二三百銀子,現在卻湊不得這些,你也莫急,我爹眼瞅升遷,到時銀子還不輕易,隻現在卻要稍待些光陰。”
這一個多月,便不能近她的身子,顧程也未去旁處,先頭倒是去了後院玉芳哪兒一趟,隻略坐了一會兒,這內心就跟長了草普通,吃了半盞茶便返來了,倒惹的玉芳悄悄裡生了一肚子悶氣。
尹知縣心知再無迴天之力,當夜一條腰帶在大牢裡上了吊,不幸到末端也死的胡塗,鄭千戶上報了個懼罪自縊,並一折上去推舉了縣丞錢進忠與鄉紳顧程。
顧程自不知這些,現在他事事快意,更覺是大姐兒的功績,歡樂上來不覺情濃,換了衣裳摟著大姐兒親了一口道:“若大姐兒果然給爺生了貴子,爺這裡自有重謝。”
他爹傳聞是顧程手裡的東西,忽想起上月押送皇木的欽差從信都縣過,聞聽去拜見了鄭千戶府上,想來是從鄭千戶那裡出來的東西,這才略略放心,卻也數落了他一頓,急令大兒子:“把那捲棚拆了,拚著不要這宅子也不能留著這些禍害。”便怒沖沖上轎回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