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春日悲秋苦琴聲漸弱無[第1頁/共3頁]

沿著漢白玉路階往前走，顛末一座玉蘭亭，通體紅色的亭子，在飛簷上雕出玉蘭花瓣，內頂刻出黃色花蕊，若在此亭乘涼，彷彿身在玉蘭花心，四周又種了幾株廣玉蘭，花開之時，香氣幽清，遠瞭望去，還覺得是亭內生香，繞過玉蘭亭，豁然開暢，一片水域映入視線，幾隻天鵝遊水玩耍，一雙大雁掠過湖麵，飛向遠處的天空，蕩起水中幾圈波紋，這便是太液池。

走近了，瞥見用樹根雕鏤的三個大字“寧芳園”，濃烈的花香讓周將軍有些眩暈，走進園門，各色牡丹相互簇擁著，秀韻多姿，色香雙絕，天子說：“如何樣？寧芳園的牡丹美吧”。

天子說：“朕與長樂公主的目光都不會差，現在公主已經長成，十六歲，恰如這朵牡丹，明豔斑斕，朕想著，下月初六是個好日子，你們喜結連理，如何？”。

天子說：“等等，朕已經半年未見她了嗎？”。

天子說：“淩程，多日不見你，也變的風趣詼諧了”。

周將軍說：“這些牡丹玉笑香珠、冠絕群芳，問著花香，臣都有些醉了”。天子開朗的笑聲迴盪在漫漫花海中。

周將軍感到腿腳一陣痠麻，在帝王身邊，伴君如伴虎，連走路都要拘束著，在軍中大步走慣了，俄然小步跟從著肩輿，有些不風俗，何況已經走了半個時候。

他來不及多想，目光便轉移彆處，各宮院牆有的小巧精美，有的清幽娟秀，假山流水、荷池曲靖到處可見，又路過一座玉欄環抱的閣樓，層層高起，參天古木輕撫著飛簷，五彩琉璃瓦在陽光下燦爛奪目，流光溢彩，低矮的粉牆如雪杉般純白，有些南邊水鄉之感，隻是有粉牆而無黛瓦，刹時又將人拉回實際當中，這裡並非南邊水域，而是宮廷殿宇。

天子說：“這株牡丹如何？”。

路過飛簷鬥拱，錯落有致的紫宸殿，便是進入內廷了，周將軍作為外臣，第一次隨天子進入內廷，這個一花一木隻屬於天子的處所，讓他有些誠惶誠恐，也有些獵奇，一邊跟從天子的肩輿走著，一邊目光四周遊離，這內廷中，一磚一瓦都雕著精彩的紋飾，極儘豪華，地磚的裂縫中，模糊能夠看清，被拔去的小草留下的細根，周將軍看了一眼，又跟著肩輿走了，內心想：磚縫中的小草彆具特性，何需連根拔去，又一想，這裡是皇宮，被拔去的小草怨不得彆人，隻能怨本身長錯了處所。

周將軍看著金盆中的牡丹，說不出話來，時至中午，陽光有些暴虐，牡丹讓他有些眩暈，看著看著，俄然，那紅色彷彿褪去了，白的有些像她，又想起煙雨中的仙子，想到這裡，周將軍心中猛地一顫，衣裳也被汗濕，一陣東風從背後吹過，頓時讓他透心的冰冷。

天子說：“操琴的是蘇婕妤，朕活力並非因她彈得不好，而是此曲悲慘，那一句‘早知如此絆民氣，何如當初莫瞭解’，說的是心中不成割捨的思念讓人痛苦揪心，悔怨當初的瞭解，她彈這首曲子，難道是悔怨做朕的嬪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