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涅磐現世（一）拜師[第2頁/共4頁]

上官璿見連昭滿臉笑意起家將鐵清閒拉起來，不由冷靜地將臉扭開，心中替連昭憂心：“寄父還不體味鐵大哥的賦性，這一個頭磕了下去，隻怕就不是一套高深劍法能打發的了。”

上官璿笑了笑，不知為何，今晚她的心境一向非常安靜。好似自從在鐵清閒麵前解衣拔劍時起，她便不曉得甚麼叫做驚駭，一顆心便像浸在了溫水當中，哪怕此時身處這麼陰冷狹小的空間，哪怕下一刻便能夠死在連孤雁的劍下，她竟也覺著冇甚麼大不了的。

那手記裡寫的實在遠不止這些，還記錄著風連兩家厥後產生的很多事，他的祖父又寫道：孤雁獻計，吾堂侄連冉之遺腹女連櫻美而聰，令其瞭解風振衣。連櫻父母皆亡，吾擔憂此女難以節製，孤雁卻道儘可交由他來設法。吾這幾子，以孤雁最有策畫。卻常常會出狡計，終不能拜托家屬。

連昭遲疑半晌，將心一橫，暗忖：“也罷，負債還錢天經地義，這屋裡是否有人能活下去都還難說，先讓兩個年青人歡暢一下吧。”

鐵清閒便站在連昭身邊，等連昭寫完已是讀過了好幾遍。他將這套墨跡未乾的劍譜謹慎拿在手中，目光凝於紙上，入迷想了一想，突向連昭道：“休咎同域，這套劍法出自於老子之說？”

鐵清閒見連昭終究肯暴露心領神會之色。表情大為鎮靜，道：“找不到合手的兵器，隻要我勉為其難，從速地學些劍法。寄父，我瞧著方纔那老賊連孤雁在門口使的那套劍法不錯，你趁著現在偶然候教教我吧。”

風入衣冇有去接，沉著臉默不出聲。

一時諸人都溫馨下來，隻聽連昭翻動紙張的沙沙聲和密室外邊發掘泥土的聲音。上官璿摸了摸觸手冰寒的空中，更覺著放下心來。

連昭笑眯眯地也在想：“真是塊好質料啊，天稟既好，又肯苦學，人又聰明，連家經此劫數人才殘落，恰是用人之際，歸正都要傳你連家絕學了，給你個出身又如何？”

連昭早已想到此節，道：“那到不消。”他將祖父當日寫手記殘剩的筆墨紙硯找了出來，便在燈前奮筆疾書。

連昭將書翻開，翻至上回看過的那段，道：“我祖父在這裡寫著：與風家的仇恨，源於一場無謂的口舌之爭，事到現在惹出如此多的禍事，是吾這做家主的決策有誤。隻山西便有趙、吳兩家不時與吾家作對，風家遠在大漠，而吾竟捨近求遠，搭上了這很多性命，常常想起都悔不當初。吾幾欲停戰，吾子孤雁勸吾道‘十七寸骨斬’這類邪物本不該流落於世，使吾等世家後輩一世苦休付諸流水。便支出再大的喪失，也要將其支出把握。風振衣佳耦陰陽倒置，與世俗禮法相悖，想來離心甚易，吾深覺其言有理。”

風入衣和鐵清閒卻不曉得連昭此時心中是多麼感激上官璿，若不是當日一時動念，假借清查連景宜的死因幫她查了一下“十七寸骨斬”當年因何落在秦夢澤手中，今晚世人可真是上天無路，上天無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