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斷頭豬[第1頁/共4頁]

我一聽就來了勁，趕緊起床穿衣服。我早就想跟老爸去殺豬，想一想白刀子出來紅刀子出來的場麵就感覺賊刺激，跟古惑仔電影一樣，隻是老爸一向分歧意，不怕我嚇尿褲子就怕我嚇出弊端。

張叔和我爸都是屠夫，按理來講都是殺生太多的人，身上的血腥味濃的洗不掉，平常賣肉的時候趕上小地痞肇事，殺豬刀往菜板上一剁哪個地痞屁都不敢放。但是趕上這類事情，誰能內心不驚駭。

籌辦安妥後，我爸就騎著三輪車帶著我，一起顛顛晃晃的就到了大壩上。

我們這有句老話，叫“贏利蓋房娶老婆，颳風下雨打孩子”，前半句是勞苦大眾的實在餬口寫照，後半句是愚笨思惟安排下的悲慘童年人生。我們不說棍棒子底下出孝子這句話對不對，歸正必定能治打盹蟲。

“啊？”我瞅著內裡烏漆麻黑的一片，“明天也不上學。就是上學也起不了這麼早。”

“他家女兒不可，哪都欠都雅，長得隨她爸。”

不過還是老爸說得對，我這小子命硬，該死的時候不死，該絕的時候不斷，就是一個字，賊賤的命。

“還大半夜呢，再過三小時天就亮了。”

我老爸每天就在菜市場裡賣肉，老媽在不遠處的一家國營電廠裡上班，兩人加起來的人為去掉餬口費和我的學費今後也就冇幾個錢了。而我原覺得我的人生就會在如許的窮歡愉裡疇昔，但是我這麼賊賤的一條命，就是想窮歡愉都難。

“兒子，把那包東西扔河裡。”

雖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我還是每天冒死地上彀來麻醉本身，偶然候真但願本身哪天上彀的時候腿一蹬，眼一閉，直接猝死疇昔就算是萬事大吉了。

“曉得你張叔嗎？”

“扔到河裡了嗎？”我爸在前麵問我。

因為隻要和他們一聊，不管是在家裡頭說話還是在大排檔上喝酒吹牛，那些人總會蹦出一句“你咋還冇死呢？”

我爸沉默了一會兒，三輪車“吱吱呀呀”地叫喊個不斷。

我的內心老是閃現出張叔的那截手指孤零零的躺在沙丘上的畫麵。

“就是家裡有個細腰長腿大胸脯的女兒的阿誰？”張叔此人我有印象，也是賣豬肉的，攤位就在我爸中間，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心腸倒是挺好，把老婆喂得白白胖胖的，另有個漂標緻亮的女兒。

臨出門前老爸往三輪車上裝了很多東西，除了殺豬刀另有幾包東西，我也不曉得是甚麼玩意，握在手裡感受像是火腿腸，就問他：“爸，這包是啥玩意兒啊，扔下去龍王爺能樂意不?菜市場裡亂扔東西都要罰款的。”

“爸，冇事，蚯蚓被砍成兩半還能爬好遠呢，蛇被砍成兩半還能咬人，一頭豬如何也有幾百斤，砍掉腦袋......”

“陳叔家呢？”

“睡醒了不，等會彆給老子又躺倒了。”老爸咋呼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