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一百一十七、無題[第1頁/共4頁]
晉樞機皺眉,“從土屯坡上過——為甚麼要去那邊?”土屯坡一帶是去往西成的必經之地。
赫連傒握住了他的斬馬刀,“你很謹慎,重華。”
“賑災緊急,忙得天昏地暗的,你另故意想這些。”衛衿冷道。
皇後大行,商衾寒身為宗室,又算是長輩,理應返來主持慰安禮,他輕車簡從一起從大漠而來,路上幾次碰到流行安排的運送救災物質的鏢隊,王將軍道,“我們一起過來,大家獎飾小王爺宅心仁厚,很有王爺之風啊。”
主子們一個個屏住呼吸,想吐氣的都恨不得將氣味壓回肺裡去。商承弼叫出了口俄然一怔,想到那人竟然真的就走了,竟然抱著未印完的白絹放聲大哭起來。他自幼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哪有如此大悲大喜的時候,可現在,竟彷彿阮步兵窮途以後,一下子悲從中來,再也禁止不住。他伸手去抓,那人的衣角卻像是春季裡的枯蝶,打了個旋兒就不見了。商承弼想到他如怨如慕的神采,想到他那雙懾民氣魄的重瞳,眉間那點硃砂,想到那人走後,夜來風冷,天井乍涼。重華,你是最粘人的,冇有我抱著你,是不是睡得著。
於同勳天然謙謝不已,戴德戴德。王傳喜親身陪著於同勳到了坤和宮,雖說是父女之親,但本身的女兒一旦做了皇後,平常來往的禮品都是禦賜的寶貝了,現在皇上殊恩,於同勳天然也不會不見機。挑了於皇後抄的一本《女則》,又在王傳喜的指導下順水推舟地帶走了一隻黃金龍首銜白珠的簪子。一麵賠罪一麵感慨皇恩浩大。
“你和我想的一樣。兵士們這些天也練疲了,我們大狄不似梁國,兵不是練出來的,是戰出來的。以戰養兵是我們的國策,大師折騰了這幾日,也是躍躍欲試,恰好,探子來報,就是這幾日,土屯坡那邊要過一隊馬隊,大抵三百匹,都是好馬,你要不要親身坐鎮,批示他們乾一場。土屯坡的陣勢我們是熟的,隻帶一百人就充足了。”
“曉得你們衛家財大氣粗,不缺運輸的馬匹,但是新暘,這救災畢竟不是做買賣,你家裡的人一定像你一樣當作一件端莊事,運那些棉衣糧食,你要人要錢要糧要馬,受了很多氣吧。我如果還不能幫你,也白費我們這麼多年了。”沈棲閒倒是可貴的端莊了一次。
聽到商承弼在輟朝一月以後終究想起來了他的百姓都快被凍死了,流行倒也鬆了口氣。實在,他從小學得就是為政之道,用他的目光看,商承弼疇前固然末節有虧,但也算是勤政愛民。可這一個月,老百姓連粥都喝不上了,他卻還隻顧著大張旗鼓的祭皇後,幾番傳旨出來,也隻是調集能治癔症的大夫。皇後猝死,臨淵王不見影蹤,擺瞭然事有蹊蹺,宮裡傳出的動靜,那位新封的臨淵王俄然不在了,可這不在是甚麼意義呢?這些天,商承弼莫名以舉喪不哀為由貶黜了好幾位大臣,又是一副形銷骨立的模樣。很多人傳言,那位寵冠六宮另天下粉黛失容的臨淵王怕是不可了,乃至有人說,皇後的陵寢裡實際上安設的是臨淵王的屍首,皇上盤算了主張要和他合葬。不然,就憑當今聖上坐視一個男寵堂而皇之的住在後宮裡,公開打皇後的臉也打了五年了,如何人一死反而伉儷情深了,還下詔說毫不再立繼後。占了人家的位置,總要給人家一點好處,言之鑿鑿,不由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