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窮家的野菜粥[第1頁/共3頁]

家裡就是如許，爹癱了好幾年，客歲娘也死了。恰好芽兒還是個癡傻的，每天都肇事，讓人不費心。這苦日子啥時候能到頭啊。

“野菜是我去山上找柴刀的時候挖的，新奇。嗬嗬。”柳樹說著，又抿了抿嘴，隨即肚子也“咕嚕”一聲叫。

“呃”柳雅看著那隻碗，嘴角抽了抽。

見柳雅不說話，柳樹覺得二姐又在揣摩甚麼希奇古怪的事情。趕緊道：“二姐，你傷還冇好，不能亂跑。不管是三嬸家的雞蛋、還是孫婆子家的西瓜，你都彆惦記了哈。等你傷好了，我帶你上山抓鳥玩兒去。”

“樹兒，你出去砍柴，柴刀呢？”柳絮兒進屋問著。

俄然，柳雅就感受有人推她肩膀，還聽到一個男孩的聲音：“二姐，能聞聲嗎？起來喝點粥。”

“啊？聽著二姐出事我就跑返來了，柴刀忘在山上了。”柳樹這纔想起。家裡可就剩那麼一把柴刀了。

這男孩應當是阿誰傻丫頭芽兒的弟弟吧。可這個男孩兒身為弟弟，竟然能用寵溺的口氣來哄著芽兒這個姐姐，倒是讓柳雅的內心微微一暖。

衡量動手裡的十四文銅板，王大夫出了門，還不忘當著鄰居的麵兒大聲道：“十四文就十四文吧，算是我不幸你們一家子窮鬼了。今後再找我我都不來了。冇錢看甚麼病，一個傻丫頭，死了算了。”

算了，閉著眼睛、捏著鼻子，柳雅把那苦澀的菜粥喝了出來。

柳絮兒看看手裡沾著泥巴和血跡的布巾，又看看炕上昏倒的芽兒，歎了口氣。走過來將芽兒的臉擦了擦，然後洗淨了布巾晾上。又到院裡洗衣服去了。

柳絮兒更慌了，可還是緊緊抱住柳樹不放。一對姐弟就在院子裡掙紮、扭脫起來。

“啊噗！”柳雅那口粥冇咽出來，全吐了出來。

柳樹站在炕邊看著二姐，含著眼淚去盆裡沾濕布巾，返來給柳雅擦拭著臉上臟兮兮的泥巴和血跡。

“二姐，先喝粥吧。明天我上山找找有冇有野雞蛋，拿返來給你和爹補身子。你先喝粥，喝粥。”說著，柳樹又推推柳雅的手，讓她喝那碗泛著苦澀的野菜粥。

柳樹卻氣的瞪了他大姐一眼，拎著板凳出門，朝著王大夫分開的方向就扔了疇昔。

“咕嚕”柳雅的肚子替她做出了答覆。

但是間隔遠了，底子打不著王大夫。柳樹氣的“呸”的一口唾沫吐出去，回身進屋看他二姐去了。

再一會兒，柳樹端著碗返來，遞給柳雅的碗裡是一碗淨水。隻是在碗底，躺著幾粒剛纔剩下的米粒。

王大夫怕人曉得他打了柳樹，畢竟柳樹還是個孩子。嘲笑一聲，疇昔將柳絮兒手裡攥著的銅板奪走了。

這野菜粥固然難喝，但熱乎乎的喝出來還挺舒暢。柳雅摸摸肚子，把碗一遞，說了聲“再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