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家傳之寶[第2頁/共3頁]

“夫人，柳先生兩個多月前在長安受李進忠架空，現在與曾慶則大人率一支兵馬駐紮在陝虢一帶。說不準此番我等回京後還能見到柳先生一麵，夫人可有甚麼話要帶給先生，我等願效犬馬之勞。”來興兒對柳毅的為人、學問可說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現在見了他的夫人，便一心深思著要為他們做些甚麼。

轉眼間，來興兒等三人在蔡尋真母子的這座“雙清小築”中就住了六天，按辛十二孃亡故的時候計算，頭七將過，山民們熱情趕製的棺槨也已備好，蔡尋真便揣摩著將辛十二孃安葬在“雙清小築”院後的一處小山坡上，好教她入土為安。

蔡尋真聞言先是一愣，繼而轉過甚盯了來興兒一眼，向他問道：“興兒，這隊官軍但是來找你的？”

來興兒和江中石二人本就對辛十二孃的死感到心中有愧，此時有機遇在她身後替她做些事，自是樂意著力。因而，二人便與4、五個山裡的男人一起到山上伐了些樹來，在院中為辛十二孃搭建起了一座靈棚，有熱情的山民又籌措著為她趕製棺槨，來興兒便帶著江中石，真如他向蔡尋真說過的那樣，披麻帶孝，以支屬長輩的身份端坐於靈棚當中，守起靈來。

當天淩晨，熱情趕來幫手安葬辛十二孃的山民一早就來到了“雙清小築”，紛繁籌措著起靈、送葬的諸種事件。這些天來，來興兒不斷地被老黃嘮叨著要儘快趕回長安，雖不甚甘心，也隻得籌算待本日將辛十二孃入土安葬後，便向蔡尋真告彆，籌辦回長安去了。

柳伉纔不過十二三歲的年紀，恰是活潑好玩兒的時候，固然幾天後果獲知十二姨亡故而哀思欲絕，可仍擋不住他對江中石的滿腔獵奇，因而便趁著和他一同坐在靈前守靈的空兒，費經心機地纏著江中石傳授他降伏山間猛獸的技藝。江中石礙於蔡尋真的麵子，不好劈麵回絕他，隻得揀些風趣且不甚難的教給他。柳伉如獲珍寶般，照著江中石傳授給他的一樣一樣朝夕演練，倒也樂在此中，垂垂地，心中的哀思便淡去了很多。

“興兒，我能夠如許稱呼你嗎？”見來興兒麵露憂色，蔡尋真持續說道，“此次承你們三人將小妹的屍體運回終南山安葬，我已是感激不儘，怎好再給你們添費事？柳毅臨行前曾對我和伉兒承諾過，此次出山不管碰到多麼不順心的事，都不會向前次那樣，負氣歸隱，而是要幫忙新君度過難關火線考慮回山與我母子團聚。你也看到了，我與柳毅雖與十數年前結為伉儷，可現在已是削髮人的身份，既然柳毅目下居朝為官，作為削髮人，就不該以塵凡間的伉儷、父子之情去打攪於他，你說對嗎？”

短短的三五天下來，柳毅的獨生兒子柳伉就對江中石產生了深厚的興趣。本來，江中石自幼在山林間長大，悠長以來，死在他部下的豺狼等猛獸不知有多少，久而久之，他身上便天然感染了些猛獸身上的氣味。柳伉豢養的那隻狼狗“小黃”連山間的惡狼都不怕，卻對江中石心存害怕，常常一見到他，便渾身止不住地顫栗，全冇了平時的精力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