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美人瓶(二)[第2頁/共3頁]
南宮非驚魂不決地坐起來,這才發覺骨灰罈輕了很多,翻開一看,空了!那花妖,竟然在藤蔓附在骨灰罈上的時候就已經把內裡的骨灰吸走了。
信你纔有鬼了,南宮非冷靜摟緊了骨灰罈,恍忽間彷彿看到門外有個黑影在閒逛,嚇得一個機警,定睛一看卻甚麼都冇有了,耳入耳到龐鬆低低的聲音:“來了。”
“呶,那間就是我母親住的屋子,白叟家最喜好的就是屋子離院門和廚房都近,不管我多晚返來,都能頓時端了熱乎的飯菜給我。”龐鬆拿著抹布擦乾了桌凳上的水跡,“母親總說家裡人太少,每次我帶了朋友來用飯喝酒她就很歡暢,這小院子空落了一個月了,本日你來,可惜我母親不能親身接待了。”
“南宮非。”少年回道。
南宮非倉猝閉眼,模糊聞聲有東西匍匐的聲音,越來越近,謹慎地展開一條縫頓時嚇得倒抽一口寒氣。烏黑的藤蔓上覆蓋著森森白骨,密密麻麻地鋪了一地,蛇一樣往床的方向快速爬動,最長的已經觸到了床沿。頂上開著一朵巨大的紅花,花心清楚可見一張猙獰的人臉,貪婪地看著床中間的骨灰罈,另有白森森的口水滴落。
骨兒梅伴隨骨殖發展,本身就有一股暮氣,之前有妖氣諱飾,不易發覺。現在龐鬆重傷了骨兒梅的妖體,暮氣便再無諱飾地披收回來,陰沉的氣味使得全部古宅如同墳場普通。
大抵是龐鬆的行跡被髮明瞭,古宅巡查的人特彆多,南宮非想著要不要捏個隱身訣,畢竟不敢肯定能不能再走一次****運,隻能一狠心從充滿波折的小花圃穿行。從冇人的角落裡鑽出來,身上的衣服隻剩下一條條碎布,不曉得是血還是汗的液體在皮膚上緩緩滑過,浸得傷口火辣辣的疼。
“一個無牽無掛的人,活著跟死了有甚麼辨彆?又如何能安然歡愉呢?我活著最大的心願就是報仇,若能同歸於儘,那是最好的。”龐鬆苦笑,“你放心,我定會庇護好你,和你的孃親。”
“阿誰,小兄弟,我還不曉得你的名字。”龐鬆問道。
想到母親的骨灰就在這院子裡,不知被人如何對待,南宮非半晌也冇法忍耐,排闥衝了出來。
“龐大哥,我孃的骨灰不見了。”南宮非衝出門去追,已經不見了花妖和龐鬆的身影。不過花妖受了傷,一起上都有血液滴落。白森森的黏稠液體在月光下分外較著,直到,古宅。
“龐,龐大哥,你的表情我很能瞭解。”少年抱緊了骨灰罈,“我母親也過世了,我每天都想她,做夢都夢到她。”
“妖孽!”龐鬆恨罵一聲,翻身坐起,抬手將貼著黃符的刀插在了花心正中。
到了晚間,龐鬆睡在內裡,少年睡在內裡,側身抱著骨灰罈,兩人有一搭冇一搭地說著話。大多數時候都是龐鬆在說,講他的母親,講他冇能過門的未婚妻,看著少年瘦巴巴的臉俄然慚愧起來,不該將這個不幸的外村夫拖進傷害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