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舊年[第1頁/共4頁]

“太後孃娘？”見柳清棠好久不作聲，簾外的綴衣又迷惑的輕喚了一聲。

這一天還是到來了，她看著長大的外甥，現在的天子羽翼飽滿以後，終究開端動手斷根他們這些攔路的人了。

存亡隻在一線之隔，該來的還是會來，隻是可惜了秦束的一番苦心，她仍舊是冇逃過。柳清棠冇有掙紮的任由本身被押著走回慈安宮，麵無神采。或許她死了，她宮裡那些服侍了她這麼久的主子們就不消枉死了。

心境煩雜，柳清棠在綴衣謹慎的奉侍下再次躺下，閉上眼睛想要平複一下表情。但是這一閉眼，腦海裡就闖進一雙渾濁的眼睛，那是秦束死前的眼睛。

“綴衣、桃葉，你們服侍娘娘換上衣服，然後守著著慈安宮，能拖得一時是一時。”

元寧十五年，太後逝於慈安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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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時候了？”柳清棠擁被坐起來，摸著本身溫熱的手臂，儘量讓本身假裝淡然的問。死而複活這類環境，她也隻在官方話本裡傳聞過，現在本身切身材驗了一回，怎能不感到駭然。

本覺得她此次死了，秦束會另攀高枝，但是誰知他竟然來了這麼一出。

柳清棠站起家，薄弱的身子沿著宮牆走遠。身後秦束的屍身被兩個寺人拖走，那灘刺目標血跡也很快就被洗刷潔淨了。

秦束一怔，昂首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的低下頭道：“為太後孃娘捨去這條賤命對主子來講是福分，綴衣桃葉想必也是如此，隻要主子氣安然無事，我們本身如何不礙的。”

秦束是柳清棠的左膀右臂，常日裡最是恭敬，現在卻端著毒酒要送她上路。柳清棠內心哀思，擺佈看了看殿內低頭沉默的宮女寺人們，另有服侍了本身十幾年的兩個低聲哽咽的大宮女，回身一言不發的走進了閣房。

“卯初呢，常日裡都是卯正才起，娘娘但是昨夜裡睡得不好？”綴衣問的謹慎翼翼。

柳清棠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是她的寢殿。但是明顯她已經喝下了天子賜的鳩酒，按說應當已經死了，現在這又是如何回事？

“主子來送太後孃娘上路。”走出去的是秦束，她這慈安宮的總管寺人。他親手端著酒壺，恭敬的低聲道。“太後孃娘請進閣房，過後也好讓主子們給您清算儀容。”

聽到秦束用那一貫涼涼的語氣叮嚀跟出去的兩個大宮女，柳清棠忍不住皺了皺眉開口道：“秦束，你為何救哀家？”

這一次她大抵也逃不疇昔，她本來早該發覺天子對於她們柳家這門外戚的殺心，但是多年來的安閒矇蔽了她的雙眼，等她發覺到的時候，統統都已經來不及了。局勢已去，現在她能做的彷彿隻剩劣等死。

柳清棠俄然傾身上前，伸出纖細白淨的手抬起了秦束低垂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