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她們是花肥[第1頁/共2頁]

她抬眸，悄悄的看著至上的那一方牌匾，銅漆班駁稀落，更顯得那四個大字分外涼心――門外人間

“風騷高雅皆是虛假，怎如仇惡來得更加坦白？便是虛假，又怎會糟蹋？”

不待夷則扣動門扉上的銅環，大門已自行啟敞，入眼一條猩紅豐富的錦紋絨毯，上頭繡著一種不曉得名的紅花，此花未著壤土，而是立根與水上，因為地毯底色為紅，從上看去，像是開在血池中般熱烈明麗。

將此人惡像刻在第一層的大門上，可見門後應是東廠的刑訊大堂。而楚江王曆司掌活大天國，彆名剝衣亭寒冰天國，那麼第二層該算是初級的囚禁刑室。

“九為至尊，天上不過九重寰宇，地下天然僅僅六道循環，六層以下已是仆人的私家宅地”

薑檀心略微有些驚奇，從未聽過東廠的戚天真在京有購買宅邸，本來竟住在了煉獄之下，不能登極成仙，住九霄玉闕；那就上天為尊，做人間的九殿閻王。

這扇青銅高門，陰陽雕鏤著十殿閻君和繁複煩複的天國鬼煙，門扉上帝江口銜銅環，狀如黃囊，赤如丹火，門縫開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間隙，透著滲人入骨的寒意，還未進門，薑檀心隻覺滅亡的氣味劈麵而來。

大抵每走二十級，她都能瞥見一扇門，模樣與方纔的青銅高門無二，隻是規格小上了一號，獨一做上差彆的，就是浮刻上頭的十殿閻君有所分歧，第一層門上是刻的是秦廣王蔣，而第二層刻的倒是楚江王曆。

話畢，袖袍輕揚，他率先推開了門。

給薑檀心帶路的人名叫夷則，據他所言，這並不是他的本名，而是東廠十二大暗衛的頭銜，仿當代十二律製，夷則一概，排行第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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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底下九層，夷則止住了腳步。

薑檀心有些躊躇，戚天真雖有一張令女人拂愧的俊顏，但他是宦臣，與美色再無膠葛的宦官，如何會禁養這麼一幫籠中金絲雀？莫非真的隻是圖個眼緣，擺來看看？

“如何不走了？這才九層，我覺得你會一向帶我到閻羅十殿去”傲視間，已將周遭環境支出眼下，薑檀心偏首笑問道。

“馬女人，請”

夷則搖了點頭，他也曾思疑這一種純粹的惡，但久經宦海詭譎浮沉以後，他才垂垂髮明，一種極致的為惡，實在要比滿口仁義品德，實際卑鄙無私的偽善之惡好的太多。

“有甚麼的主子，便有甚麼樣的部下，惡便是惡，為此冠上聽似有理的雋譽，這類解釋不正應了你家仆人的心虛？”

這是一種很勉強的說法，它如果是牢房，為何如此豪華繁華？它如果不是牢房，那為何木欄森立，鐵鎖捆縛？

這些半大不小的斑斕囹圄裡，雕花軟床，妝蟒繡堆，金絲騰紅的床帳以後，是柳腰款擺，花心輕折，明顯是正值妙齡的美色女子，從薑檀心所立處望去，長長的絨毯兩旁如許的屋子大抵有十多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