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第2頁/共6頁]
“諾!”
宦者雙眼含淚,卻始終不敢落下。
想到這裡,司馬奕再次奸笑,狠狠的擲出刻刀。刀鋒劃過空中,收回“當”的一聲脆響。
“璟善於亂世,舞勺之年上陣殺敵。自知世事無常,如能保一方安穩,護我漢家承續,縱戰死疆場,馬革裹屍亦是無憾!”
“皇後求朕?”
秦璟俄然策馬走近車駕,探手扣住桓容的肩膀,手指掠過他的頸側,眸色漸深,掌心的溫度透太長袍,熱得燙人。
現現在,司馬奕完整破罐子破摔,本身往死路上走。
他已經冇有退路,遲早都要應驗扈謙的卦言,被狼狽的趕出台城。命能不能保住尚且難說,顧及再多都是徒然,何妨痛快一回?
正在這時,殿外的告饒聲和哭喊聲戛但是止。
莫非真如傳言普通,瘋了?
“皇後?”司馬奕愣了一下,說出的話實足讓人齒冷,“她還活著啊?”
說到這裡,褚太後頓了頓,話鋒一轉道:“南康搬去了青溪裡?”
司馬奕斜靠在矮榻上,吃吃的笑道:“太後也好,桓溫也罷,總不會心急如此,冇等我出宮就痛下殺手。總要留我幾日,等新帝繼位,等天下人都忘了另有我這小我……”
即使有一兩個無辜者又如何?
庾皇後躺在榻上,臉如金紙,湯藥難進,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隆隆的馬蹄聲扯開熱風,飛揚的煙塵中,桓容極目瞭望,視野恍惚,耳邊似又響起豪放的秦風。
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幾近耗儘她滿身的力量。
哀訊傳出,長秋宮表裡一片哭聲。
不管結果如何,他都接受得起!
司馬奕看著她,目光微閃,神情有些莫名。
司馬奕頭也不抬,神采陰沉。不等宦者回話,持續在竹簡上刻字,手指用力得發紅,一刀劃過,不謹慎割破指腹,鮮血沿著指尖滴落,瞬息染紅簡上筆跡。
“如何,朕打死個奴婢都不可?”
跟著兩支步隊前後出發,間隔愈近,建康城彷彿覆蓋在一片陰雲當中,氛圍中都似滿盈著嚴峻的氣味。
想到事情揭開以後,兩人能夠會有的神采,司馬奕不覺咧開嘴,高聳的笑出聲來。
“朕能夠懺悔。”司馬奕直起家,嘲笑道,“朕同皇後幼年伉儷,恩愛數載,待百年以後需求合葬,享皇族供奉。”
司馬奕本性有幾分脆弱,冇有該有的擔負。碰到波折向來不從本身找啟事,而是喜好見怪彆人。
如許的脾氣行事,當真是可悲、可氣、可愛,乃至有幾分不幸。
“起駕,去見皇後。”
“罷了。”司馬奕坐起家,將聖旨謹慎捲起,並未立即交給宦者,而是貼身收好。
這竟是一份禪位聖旨!
聖旨的內容並不長,司馬奕卻刻得極其當真,一刀接一刀劃下,每一筆都留下一道深痕,足有半寸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