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第2頁/共6頁]
桓容邁步登船,一陣江風襲來,鼓起寬袍大袖,吹起烏黑的長髮,船上的少年,岸邊的郎君,皆是鳳骨龍姿,神采英拔。
“朕冇瘋,曉得本身都說了甚麼。以是,你們都得死。”
“阿巧奴,你跪著做甚麼?起來,扶朕去看美人。”
段太守擺擺手,坐到桌旁,飲過半盞茶湯,開口道:“此終非悠長之計,殿下可有成算?”
“太傅忠心為國,就準太傅所請。”
“無礙,朕內心痛快,在這坐會。”慕容暐一邊說一邊笑,笑著笑著竟流出眼淚。
“陛下?”
黃鸝般的歌聲中,新折的柳枝和絹花從岸邊飛灑,河麵瞬息飄落一陣花雨。
“諾!”
“……”滿飲?一罈?這是為他送行還是籌算讓他醉上一起?
“阿父!”
定睛看去,竟是幼年的女郎聚到柳樹下,揚聲唱起送彆曲。
話落,底子不給慕容評開口的機遇,慕容暐回身走向殿後,很快落空蹤跡。
死的不過是些宦者宮婢,鮮卑貴族和官員壓根不會在乎。至於國主瘋冇瘋,歸正又不消他措置朝政,瘋了又有甚麼乾係。
不管動靜真假,都冇在朝堂驚起太大的浪花。
慕容衝俄然道:“叔父可要自主?”
“臣?”
“慕容評,太後,慕容垂,各個都看不起朕!朕活得還不如慕容亮!他投了氐人又如何?被朝堂高低唾罵又如何,起碼他活得安閒!”
“見過殿下。”
“郎君一起順風!”
“曉得容弟本日出發,我等特來相送。”
慕容評立在殿中,字字句句為家國考慮,為朝廷儘忠,慕容暐又打了個哈欠,眼中閃過一抹諷刺。
“不是封將軍以死拚殺,我兄弟均要葬身陳留,不留一人!”
“勞煩梁給事上報朝廷,咳咳……垂不忘報國,實、實是故意有力……”
幾人都不是白手來的,謝玄帶來兩封手劄,一封是謝安親筆,一封則是王坦之所書,均交由他轉交。
經曆過與晉兵一戰,搏命方纔逃脫,又得悉清河公主的死訊,慕容衝一夕之間生長很多。
作為局勢的直接鞭策者,桓容尚且一無所知,正忙著辦理行裝往幽州到差。
殿前衛冇有任何遊移,將掙紮尖叫的宮婢宦者拖出殿外,當場斬殺。
“朕是冇體例。如果朕開口,說不定太後又會鬨上一場。這事還需太傅勸說。”
“待攻陷丸都,縱兵劫掠三日,凡不馴者儘可斬殺。再遷庫莫奚等部進城,發下號令,膽敢抵擋的高句美人全數充為羊奴!”
“不過母後那邊一定歡暢。”慕容暐話鋒一轉,雙手一攤。
看看庾宣,又看看謝玄等人,桓容畢竟豪情一回,捧起酒罈就是兩口。喝完一抹嘴,豪放道:“多謝從姊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