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第1頁/共6頁]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當著晉朝天子的麵,吟誦魏朝天子的佳作,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稱得上一幕“奇景”。
不過,那首《短歌行》到底讓他堵心,犒賞的禮品冇有送至桓府,而是改送青溪裡,包含桓溫送出的絹帛珠寶,一樣不落給了桓容。
桓容坐在矮榻後,手擎半滿的酒杯,打量席間百態。
“萬一有人不平?”
親孃剛纔說了甚麼?
桓歆似有話講,桓容卻偶然理他。
婢仆奉上茶湯,南康公主飲下半盞,緩緩舒了口氣。
當真應了那句話,冇有永久的朋友,隻要永久的好處。以他現在的職位,想要純粹的友情?做夢還比較實在。
桓容想在幽州安身,不知要理清朝中,更要麵對來自北方的威脅。
何言不是亂世中的無法。
“那郗使君?”
現在為爭朝堂之權,族中擰成一股繩,他和王彪之長久聯手。他日目標達成,為“族中話語權”,兩人必將爭個凹凸。
“你父真意為何,無需計算。”南康公主道。
“天氣已晚,爾等各去安息吧。”
桓熙表情愁悶,更“惦記”著姑孰的兩個-幼-弟,單手支著柺杖,很快消逝在迴廊絕頂。
笛聲嫋嫋,不似晉時曲調,更像漢樂府。
“西府軍不能落入外姓之手,特彆不能讓建康士族插手。”
送走王獻之,謝玄和庾宣接連上前,一樣有禮品相贈。
桓容哽了一下。
“此釵非平常佩帶,乃嘉禮所用。釵上篆字意為‘趙氏’。”
費解啊。
跟著歌舞聲複興,桓大司馬和郗刺使舉杯,還是你來我往,機鋒不竭。司馬昱受臣子敬酒,始終麵帶笑容,名流之風不減當年。
這一幕呈現在宴中,無人開口指責,反而紛繁大笑,讚一聲“郎君豪放”。
他也真哭了。
桓容嚥了口口水。
“本日秦氏送來十車賀禮,此釵即在此中。”南康公主頓了頓,沉聲道,“此釵贈出,常為結兩姓之好,然於你冠禮相贈,實是顯得奇特。”
“恭送陛下。”
縷縷暗香飄散,遣散了宴上感染的酒意。
桓容看著金釵,眉心皺出川字。
說到這裡,南康公主頓了頓,“瓜兒,秦氏究竟何意,你可明白?”
“阿母的意義是?”
這位族兄倒是妙人。
看到桓伊連舉酒杯,桓歆烏青神采,“桓叔夏”三個字嚼在嘴裡,硬是不能發作,不管如何都要往下灌時,禁不住勾起嘴角,無聲的笑了起來。
“桓氏私兵曆代奉養家主,精乾非常,非他姓能夠把握。不管官家出於何種心機,即使是捧殺,郡公爵位不是子虛。遍觀桓氏族中,除了你父,無一人的爵位能與你比擬。”
火光映在牆上,焰心騰躍,時而爆出一聲脆響。
南郡公的爵位和大司馬府,南康公主壓根不在乎。庫房中的絹帛金銀一樣不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