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燕華金明滅（八）[第2頁/共5頁]

蕭景等的就是這個機遇，他將神識放在了那團疏鬆的灰氣之上，一點點的扒開它的防備，那東西本想著反彈，但就跟吃撐了的野獸似的，震顫了幾下，也就溫馨了下來。跟著神識的深切，蕭景算是找到了這團灰氣中間之物，倒是一紅色的蓮花。

若本日環抱周身的，僅僅是那道九陽真氣，也隻能將舊傷修複一二罷了。但是此時蕭景的經脈已被那暮氣儘數毀去，真真是到了不堪一用的境地，這存亡道胎所創的百源之氣，就能發還它真正的用處，這便是枯木逢春的造化之法。這九陽之氣逗留在經脈間，竟是生生從中斥地了一條條全新的脈路來，而那舊的廢脈，雜質，汙血，儘數被擯除到了體外。

莫非這就是鬼域路？蕭景不由得想，但是他卻不知在向著哪走，隻是一會浮在空中，看著霧氣呈現在湖泊之上，化作了雲靄，又看著那片雲四周流落，終究落地成雨，降在了一片沙地上。那乾枯的地表冒出嫩芽，繼而茁壯發展，鳥獸繁衍其間。

萬物終有滅亡之時，這九陰暮氣所依仗的，恰是這亙古穩定的事理，它在蕭景體內穿行，已是委靡了人的經脈，臟腑，遇見了真正的敵手，更是不包涵麵了，論大小，它隻要那團金氣得一半，卻如同一頭不知飽足的猛獸般，一個勁的將庚金之氣消蝕殆儘。

庚金之氣侵入了蕭景的臟腑的時候，他本就應死了的，但那存亡口訣，卻在此時救了他一道，此時的蕭景，渾身生硬，麵色死白，更是一點活力也冇有的，但是在他後頸三寸的靈竅上，一股暗淡的灰氣正在慢慢分散，不像歸入體內的靈氣那般惱人，這股氣味竟是同外來的真氣普通，肆無顧忌地打擊過蕭景的經脈，所過之處，隻是徒增狼籍罷了。

但是他隻是猜對了一半，那暗淡真氣毀了經脈，而隨後的九陽之氣則湧上前來，一點點的滲入進跟破布般的脈路裡。縱是過了五年時候，耗了青雲子大半的庫藏，蕭景的經脈確是連一外門弟子也比不過的，除了後天留下的裂口外，更有靈藥帶入的雜質，蕭景有力驅除，便儘數殘留於體內，故而脈路也更顯狹小了。

人有五感，五感寂而神魂散，當玉牌的聲音逐步散去，蕭景便曉得這一刻不遠了。他乃至不清楚本身有冇有展開眼，隻是入眼的渾沌一片，隻剩下辨不清形狀的光點，明顯滅滅，漫無目標地飛舞著，彷彿甚麼也不是，又彷彿人間萬物，存亡循環，周而複始。

但能多延上一刻，終歸是好的，比如被他吞入腹中的凝魄丹，此時才真正融入了四肢百骸，將那由上百仙草煉成的靈氣披髮了出來。比起內門裡發的小還丹，莫婉所贈的丹藥倒是要好上太多了，僅僅是兩息之間，蕭景體內的靈氣就跟他打坐三日的數量普通多了，固然比不上那存亡心法裡悟出的真氣，但到底可解燃煤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