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第1頁/共5頁]

“我聽瑤川夫人說過，殿下是個心中有溝壑的。”拂煦道，態度馴良，“殿下既是個聰明人，我說話便也不遮諱飾掩了――殿下是陛下的女兒，天然清楚陛下的本性。我與瑤川是先帝留下來襄助新帝的，起的是個指導感化，卻不是要事事都要為陛下插手的。現在陛下卻萬事不懂，總冇有個主張，我與瑤川不好坐視不管，卻也不能事事都為陛下做了，不然，這朝中大臣便第一個不會同意。奴婢隻是一介宦官，瑤川夫人與當今非親非故、又是一介女流，這些事情又如何好做呢？但是方纔聞聲陛下開口，我便曉得了有些分歧，等瞥見殿下｜身影，才曉得是殿下規勸的。”

劉頡也獵奇地從阿姐身後探出頭來，看著拂煦。

腦筋有些眩暈起來，劉頤掐了掐掌心，又看了眼阿弟，才感覺本身又有了力量。

拂煦麵上也帶了含笑，可駭的麵龐也多了幾分慈愛：“方纔是我無狀，嚇到了小殿下。隻是若非如此，恐怕殿下是重視不到身後的。”

他話說得古怪，又過分露骨，反倒聽得劉頤有些不美意義：“阿父要依仗的，畢竟還是您與瑤川夫人……”

劉頡拉著她的手，怯生生隧道：“阿姐，你看……那邊阿誰寺人，好生嚇人！”

劉頤固執宮扇，胸口起伏，臉上漲得通紅，冷冷道：“我不曉得諸位大臣竟然如此體貼百姓痛苦，我卻曉得假定吳川王進京做了天子，是定然不會放過諸位的！我固然鄉野長大，卻也傳聞過那刑律中規定出告仆人的奴婢有車裂而死的科罰，隻是不曉得落到諸位身上，又是個甚麼模樣？”轉而道，“田丞相、馬丞相，你們二位熟讀史乘，可否為阿頤解惑一番，這古來叛主之臣、這迎著新帝換了舊皇的臣子，都有個甚麼了局？”

“要不然，他又如何能有底氣謀逆呢？隻是不曉得，這些藩王當中，被他說動的究竟能有幾個。”劉頤硬著頭皮接著說了下去，手心背後卻滿是盜汗。頭一次經曆便是這類陣仗，她又是真的無甚見地，此前最多也就是同繼母吵吵架、同親裡鄰居爭些小｜便宜……現在來這一遭，不過是趕鴨子上架。之前她嘴皮子一動，最多不過是搶些青菜白菜，現在倒是在朝堂上與那些從未想過的親貴臣子會商著攸關國度存亡存亡的大事……

大臣們有離皇城家近的，便吃緊忙忙換上朝服趕來了。待他們來了一半時，劉盼卻剛好趕到。父女三人進了殿中，大臣們便紛繁見禮。還未山呼萬歲結束，殿外便傳來一聲顫顫巍巍、彷彿要斷氣般的聲音：“陛下……老臣等趕過來了……”

劉頤看得心中不忍，拂煦又道：“此時便恰是殿下上場的時候了。殿下是陛下嫡長女，說話論事，旁人定是要敬上三分的，還不快去為陛下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