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頁/共3頁]
若說這世上有誰最體味劉盼,劉頤這做女兒的敢稱第二,便冇有人能稱第一。劉盼甚麼都好,就是耳根子太軟,現在雖不知因甚麼啟事對劉徐氏動了怒,可等劉徐氏緩言兩句,冇準這肝火就煙消雲散了。現在劉徐氏還冇回過神來,恰是對阿父說出那件事的大好機會;如果比及她與阿父敘起了伉儷之情再說,冇準就連十數人共同見證的卑鄙行動,也會被劉徐氏添油加醋成劉頤與徐二郎的情不由己呢。
劉頤倒是恨不得劉盼休了劉徐氏,但是現在他身份分歧了,天子休妻,必定不會如官方和離那般簡樸……更何況,劉盼與劉徐氏雖算不上恩愛伉儷,卻也冇產生過甚麼衝突,如許俄然有了休妻的動機,總不會是冇出處的……
劉盼額角的青筋跳了起來。
他眼眶有些濕,拍了拍劉頤的肩膀,又揉揉劉頡的發ding,笑道:“在家的時候可過得好?”
劉盼儘管肝火沖沖地向外走,冇有人敢攔著他。而劉徐氏怔怔半晌,俄然間號哭起來:“我的命……好苦啊!”
“陛下慎言!”瑤川夫人大驚失容,趕緊打斷道,“這話又是從何提及?陛下既然能承帝位,天然是體於天命,娘娘雖口出惡言,倒是一時焦急,誤覺得青杳女人是陛下的妃子……”
劉頤的目光不由投向了那位先帝看重的女官,青杳。那位青杳女人臉上卻帶著恭敬疏淺的淺笑,彷彿麵前這對伉儷的辯論與她並無相乾普通。
劉徐氏倒是真的一番委曲湧上了心頭,目光也哀切起來。自阿弟被下獄今後,她每日裡過的都是戰戰兢兢,恐怕劉盼曉得那件事會休了她。固然她並非無劉盼不成,漢風亦冇有不準女子和離後再嫁的事理,但是被休的名聲畢竟不好,她又有二十多歲了,莫非還會有比劉盼更好的人來等著她嫁?
“劉徐氏!”殿中驀地傳來一聲冷喝,隨即便是一物向她砸來。劉徐氏隻感覺額間一痛,手一扶,竟然流了血,頓時眩暈起來。她張眼再看那砸她之人,卻恰是身著一身玄色龍袍,徐行從殿中走來的劉盼,一時候卻肝火更熾,罵道:“劉盼!你個冇知己的!你竟敢打我!”
她乾打雷不下雨,調子淒厲得彷彿有人掘了她家祖墳,腮邊倒是一絲淚光也無。她一邊哭著,一邊大聲罵道:“姓劉的,你究竟有冇有點知己!自打我嫁到劉家,可有為本身添過一件金飾?可有為本身置過一件新衣?你劉家比我徐家窮,我徐家嫌棄過你做半子的麼!?一朝起家做天子了,就嫌棄我是個地主的閨女了是不是!”
他本覺得劉頤會如昔日他歸家時普通,事無大小地彙報近些日子裡做了些甚麼,誰知女兒竟撇過了頭,一幅難以開口的模樣,而劉頡則暴露了忿忿的神情,握起了小小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