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蛤蟆逃命[第1頁/共4頁]

但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一大群蛤蟆遊過來，底子就顧不上理睬我和老鬼，逃命似的從中間一口氣遊到洞口，然後搶先恐後朝外爬。

"不是。"老鬼搖點頭，望著我，道："是有人想讓它改道。"

普通來講，生在這個村莊，那麼身後的墳地必定就在村莊中間，不過孫家是河鳧子，墳地很隱蔽，離村莊不遠也不近。汛期到了，村裡的人很忙，老鬼不想跟生人多打交道，帶著我們繞路走，河灘根基都是沙地盤，不長糧食，我們走到離懷西樓大抵六七裡的處所，老鬼一下子就愣住了腳步。

"能有多大的事？"我不覺得然，爺爺偶爾喝酒，喝的多一些就會跟我說，頭掉了最多碗大個疤，冇有甚麼大不了。這是黃河走水人慣有的心態，因為每天都在刀尖上打滾，氣度冇那麼寬，就吃不了這碗飯。

"七門河鳧子，七尊護河伯，娃子，老子包管，如果有一天你長大了，真的曉得了這些事，你也會和老子一樣，追悔莫及。"老鬼頂著河風，背手而行，一頭吵嘴參雜的亂髮被吹的頂風舞動，道："這事乾係嚴峻，就像一座山，在老子心頭壓了幾十年，卸也卸不掉，隻要活著一天，就要被壓一天，那滋味，你不懂。"

"下雨了，到了汛期，天然就決堤。"

"你要真感覺內心憋屈，能夠跟我說說嘛，我也不會彆傳的，我嘴巴很緊。"

呱呱呱......

"糟了。"老鬼皺起眉頭，看模樣，這塊荒地應當就是孫家的祖墳，前後多少代孫家的河鳧子死去以後全數安葬在這裡。河鳧子都不信佛，但是信因果，信賴有宿世來世，他們的墳地隱蔽，不過修墳的時候都下了成本，宅兆內部很氣度。這片荒地上麵密密麻麻都是墳，被水一衝一泡，估計空中下已經貫穿了。

"誰在害孫家的人！"老鬼的神采很丟臉，我不曉得那些木頭是甚麼來源，但老鬼一看到它們就火氣沖天。

汛期的河水沿著一條已經乾枯了大半年的河道，流到了這裡，有一大片荒地，甚麼都冇種，但是被河水沖塌了一塊，暴露一個七八米長的大口兒，水不斷的順著口兒朝裡灌，那塊荒地上麵彷彿是空的，那麼多水不斷的灌下去，彷彿流進了一個無底洞。

"娃子，曉得黃河為啥年年都決堤嗎？"老鬼望著那片荒地，和不斷流進地下的河水，俄然就問我道："前後決堤了幾千年，冇有斷過。"

"娃子，你聽話，守在這兒。"老鬼把七七留在外頭，帶著我到那道被水沖塌的口兒看了看。口兒上麵並不是真正的無底洞，水一向在流，積到洞裡大抵齊腰深，我把手電筒遞給老鬼，不過他用不慣這東西，還是點上了氣死風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