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訓[第1頁/共3頁]
馬鞭狠狠地抽在她抬起的胳膊上,收回一聲沉悶的皮開肉綻的聲音,那辮梢之上就染了殷紅的鮮血,甩出去,帶著腥甜的氣味,四周飛濺。
那暗器“啪”的一聲釘在門扇之上,猶自收回“嗡嗡”的金屬錚鳴聲。
布莊掌櫃與伴計也敏捷圍攏上來,掌櫃是個見多識廣的,見車伕的氣度,就知仆人不是平常之輩,上前衝著馬車一拱手,斂了肝火:“小人大膽叨教我家掌櫃犯了甚麼錯誤,又與中間有何過節,中間竟然下如此狠手?”
言罷不管不顧地迎著鞭風而上,隻抬手護住麵門之處,竟是要不自量力地生生接受了鞭撻之痛,躍上馬車與車中人算賬!
月華見此人一脫手,便知本身這點外相工夫與他乃是天壤之彆,更何況此時手無寸鐵?她一個下腰,烏梢馬鞭便貼著她的纖腰滑過,將中間繡娘手中的竹篾繡花繃子劈為兩半,素白的錦布竟然被淩厲的內力震得粉碎。
車廂裡一聲輕咳,極輕,就像輕柔的羽毛滑過水麪。
幾個繡娘不甘地冷哼一聲,雖是滿心憤恚,但也不想獲咎常樂侯府,聽了月華的話就一同回身欲走。
月華隻覺耳旁風聲謔謔,也不曉得本身被甩了多高,然後又被拋落下來,那刁悍霸道的勁道底子容不得她調劑本身的身形,便狠狠地跌落在地上,腦筋眩暈,摔得七葷八素,渾身筋骨也幾近寸寸斷裂普通。
褚月華倒是頭也不回,隻冷冷隧道:“不必了!”
繡娘們一聲驚駭尖叫,上前攙扶她,七嘴八舌地指責車伕步塵:“你們這些人好生不講事理,不辨吵嘴也就罷了,如何這般心狠手辣?”
車窗上的斑斕帷帳蕩了幾下,簾後模糊有人影閒逛,話音裡隱含著一股傲然之氣,並無一絲肝火,相反還泛動著一抹玩味,輕描淡寫,彷彿這“經驗”的工具隻是一隻不聽使喚的阿貓阿狗。
“步塵,幫我經驗經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不必部下包涵。”
馬車前端坐的車伕懷中抱著一根烏漆馬鞭,一向紋絲不動,如同鐵鑄,待銀簪鄰近,抬手一揚,鞭梢將銀簪捲住,輕巧地落在了車廂之上。而車伕還是端坐,如同泥塑。
話說得苦楚哀怨,跟前的丫頭香離當即忿忿地打抱不平:“五年的哺育之恩她都能夠恩將仇報,蜜斯你還巴巴地過來看她何為?她奪了夫人這多財產去,老是過得比我們安閒。”
月華氣憤地扭頭,看那馬車的豪華氣度,仆人怕就是一個慣常為非作歹的世家後輩!她幾近是想也不想,拔下頭上一根簪發銀簪,毫不躊躇地就揮手甩了出去!
褚月華抬手製止了幾人,笑得天高雲淡,神清氣爽:“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任她亂吠就是,我們歸去持續乾活。”
“若非你褚月華乃是忠良以後,就憑你本日一席話,必叫你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