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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嗯”了一聲,采訪使這才快步往內裡去了。屋中隻剩了沈澈和旺兒主仆二人,旺兒笑著取了一瓶金瘡藥出來,為沈澈左肩未曾病癒的傷口上了藥後,這才說:“殿下可要歇息了?”
如果等沈澈來摒擋,隻怕這兩個丫頭誰也彆想活了!采訪使也是個慣好憐香惜玉的人,那裡能讓這兩個美人無端慘死?深思著將兩人帶歸去本身支出房中,也隻能嘲笑道:“既然九殿下執意,那臣也就不再勉強了。今兒九殿下纔到,明日臣再為殿下拂塵,並令隴右道治下各州刺史前來相迎。”
“天然是有的。”沈清笑得溫婉,漸漸行至陸劍鋒身邊,也不看他,自顧自的望著兩岸的風景。她俏生生的立著,陸劍鋒不免想到她兒時小圓球的模樣,和現在身量高挑的模樣對比,當真應了那句“女大十八變”,隨口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這等有福,能得了清兒的傾慕。”
不提也就罷了,沈澈剛一說完,采訪使便渾身打了個顫抖,暗想從火場中抬出來的焦屍,個個被燒得臉孔全非,很多人的屍身都給烤化了一部分,看來觸目驚心,不難設想,此人都是在活著的時候被活活燒死的。麵前這位看來病弱的九殿下,可真是個狠角色,不然,誰又能將一營寨的人給活活燒死?
兩人相對而立,水聲潺潺,聽來極其動聽,兩人之間愈發的寂靜,就如同安靜的湖泊大要,看來風平浪靜,可隻要輕風一拂,這份安靜就會輕而易舉的支離破裂。沉默了很久,陸劍鋒忽的展眉一笑,笑出了聲,目光轉而投向了波光粼粼的運河:“陸某曾說過,很戀慕九殿下,到現在還是很戀慕。”他負手立在船舷旁,迎著中午的陽光,他的身材顯得那樣頎碩,如穿上了金甲,“是不是如果不是九殿下,不管那人再好,顧女人也始終不會有半點動容?”
采訪使也不免笑道:“九殿下被山匪擄去一場,不免受了驚,自該有人好生服侍著。念在她二人的一片心,殿下便收了吧。”
達到隴右道治所鄯州之時,已然是酉不時分了。為著本年大旱,糧食歉收,山匪的數量又一次成倍增加,因此鄯州早早便實施了宵禁,謹防有山匪偷摸進城之時劫了百姓去。隴右道采訪使將沈澈一行人迎入鄯州,便請他住入了早已籌辦好的驛館當中。又特特指了兩個貌美的侍女過來服侍,看著麵前千嬌百媚的女子,沈澈心中不免煩厭,淡淡道:“多謝采訪使美意,隻是我不喜多人服侍,身邊也不過旺兒一個小內侍罷了,這兩位,還請采訪使帶歸去吧。”
陸劍鋒“唔”了一聲,叮嚀颯敏好生顧問安寧長主後,這才退了出去。陽光曬在肌膚上,彷彿火焰一樣,燙得灼人。自幼得祖母教誨,他本就是個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但現下,他想去爭、去搶,但是又能以甚麼臉孔去搶呢?他和顧柔嘉瞭解之時,沈澈就已經被顧柔嘉放在心尖尖上了,心尖不過那樣一點的位子,那裡還能勻出半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