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對白[第1頁/共5頁]
她呆呆地坐在拓拔叡的床前,不曉得他還能活多久。他吐血,昏倒了好幾日了。
最好的尚且如此,其他的莫非還能希冀嗎?
世人泄了氣,心中都非常絕望。
她如許怕死,如許想活,從她入宮第一天起,她就千方百計地想活。但是這一刻,她真恨不得死了算了。活著的意義在那裡,在那裡……如此痛苦地對峙的意義在那裡……活著冇有半點歡愉,又為何要活著。她曾經覺得活著固然艱钜,但是有歡愉的。她有青梅竹馬長大,相互恩愛的丈夫,她有哥哥,有親人,能偶爾打個照麵。她有熟諳多年的珍珠和韓林兒伴隨她,照顧她,他們從不會讓她難過悲傷。她乃至另故意機去瞄一瞄那陌生的漂亮男人,從那模糊的心動中感到生命充分而風趣……
“我們兩個日日在一起,我也不曉得我會不會哪天把你捧的太高,或許我哪天一歡暢了,我就甚麼都忘了。或許哪天我也忍不住,想跟你生個兒子,享用伉儷之好,嫡親之樂。可這是不可的啊,捧得太高,冇有根底,總有一天你會摔死。”
她心想,真冇意義。冇意義,還不如死了算了。
“是我不好……我冇用啊……”
李賢打斷道:“皇上快彆說了,先給娘娘包紮傷口要緊。”
拓拔叡說:“你彆恨我,我隻能這麼做。”
馮憑昏昏沉沉入耳到李賢的話,心中說不出的悲慘。本來連寺人都曉得她“走不掉的”,她的自在乃至不如一隻牲口貓狗。貓狗另有腳,能夠自行跳躥尋食,而她倒是必定了“不會走”,“走不掉”。
冇有人愛她,她也冇有任何人可去愛。
她眼淚湧出來,胸中收回扯破般的劇痛。
他難過道:“我連本身的親生母親的存亡都決定不了,又哪有才氣決定你的存亡呢?我不想有一天,我必必要在你和太子之間,挑選一個讓他去死。你們都是我的親人,你們誰死,我都接管不了。更何況如許的爭鬥會牽涉多少人,有多少人會捲進此中喪命。國度朝廷接受不起你們如許的折騰。”
一麵讓人將拓拔叡和馮憑分開,將皇後攙扶起來。
生命就是如許的,活著就是如許的,許很多多嚕囌的人和事,構成了心靈的滿足和生命的愉悅。以是即便碰到困難,即便碰到痛苦和波折,也能對峙下去忍耐下去。因為,總想著還會有更好的。
他歎道:“真正至高無上的人,向來不是被仇敵殺死的。”
拓拔叡痛哭哀嚎不已,抱著馮憑不罷休:“不,不。”
他醒來時,第一眼看到她。他已經病的神態不清,幾近忘了他們先前產生過如何的辯論。他看到她頭上有傷口在滲血,用紗布包紮著,眼睛裡透暴露擔憂的神采,一時伸脫手去碰她臉,口中收回嘶啞的聲音,說:“頭上如何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