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毒藥（下）[第2頁/共5頁]

龔姨娘恍若未聞，持續扇，持續用力兒扇，然後一聲聲問道：“四爺，你想明白了冇有？”說一聲，狠狠扇一巴掌，“……你想明白冇有？”

龔姨娘心中生出一絲怨懟，他這那裡是在討情，的確是在催命啊！她淚如雨下，懇求道：“老爺，你彆說了。”又不敢指責他的無能和脆弱，隻求他彆添費事，“……就讓夫人消了這口氣罷。”

龔姨娘冷靜閉上了眼睛，十幾年的舒坦日子，縱使大要再收斂，也不免生出一些暴躁高傲的情意，乃至於今兒鬨出這麼大的一個錯！

鳳世傑本年才得八歲，加上之前所處的環境非常純真，被嫡母問這類話，竟然愣了一下，才點頭，“不恨，我不恨的！我，我我……，我也冇有想過報仇。”

鳳世傑儘力回想，結結巴巴回道：“我、我……，我喊錯了姨娘，另有我不該去找父親幫手，另有……，另有我不聽話，我惹母親活力了。”他實在記不清嫡母說的那一大串，不由嗚嗚哭了起來，“我錯了，我……、我渾身都是錯。”

“真明白了，就好生勸老爺多養養氣，保重身子。”甄氏笑了笑，又在丈夫心頭狠狠紮下一刀，故作迷惑道：“莫非是龔姨娘有甚麼彆的想頭？每天纏著我過來吵架，想來是盼著老爺早點兒死，老爺一死，二房的產業可不就都是世傑的了。”

“我？我用心嚇人？”甄氏坐直了身材，便是這類時候，也不忘撣撣衣裳，把裙襬都給擺正了。然後才道：“你不熟諳我嗎？不曉得該喊甚麼嗎？”她笑容深切，更是帶出無窮不屑，“公然是小婦養的！”

先說父親無能，用心害得生母捱打也就罷了，最多是生母心寒幾分，畢竟今後還要靠著父親過日子，鬨不出大亂子。可嫡母前麵這句……，父親本來就是體弱多病，兼性子多疑，這顆毒種紮下今後，隻要略不節製，恐怕就結才一大顆毒瘤！

甄氏正在問鳳世傑，“那你恨不恨我呀？想不想長大了，替你姨娘報仇啊？”

鳳澤忍了氣，說道：“你……，你不要恐嚇孩子。”

龔姨娘立時嚇得噤了聲，神采生硬，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普通。

“第一，我叫你跪的時候就該跪，便是慢了點兒，龔姨娘拉扯你也該聽話了。第二，你姐姐抱著你彆說話，是美意，免得惹我上火發作你，你卻稀裡胡塗頂撞姐姐，對錯不分。第三，當著我的麵，把姨娘喊做娘更是錯大發了。第四，你還說出是龔姨娘教你喊孃的，更是錯上加錯。第五，你說錯了話，再扯謊，這也是不對的。”

----連人家一根頭髮絲兒都比不上。

甄氏看著好似嬌花一樣綿軟，內裡倒是鋼性兒，也跟丈夫未幾說，當即朝外喊了甄嬤嬤，“去罷，按我叮嚀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