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第1頁/共4頁]

薛姬麵不改色，衣衫在舞中滑落，暴露半個渾圓的肩頭，盈盈道：“是。”

定王即便醉了，行事也不含混，當即收回了按在阿殷肩頭的手，抬步向外走。內心阿誰奇特的動機卻還是揮之不去——幾個月前見過麼？他當然記得阿誰時候，她的身姿在北苑馬球場上飛揚，幾近能與隋鐵衣比肩。阿誰場景不知何時落在了貳心上，日漸深切。

——薑玳滿口都是對堂妹的照顧，可他是如何照拂薑玉嬛的呢？那日在薑府獻藝固然決計了些，卻也不降薑玉嬛的身份，可本日他帶著薑玉嬛來百裡春，以賞琴為名，卻又安排了薛姬這般露骨妖嬈的跳舞，豈是閨中女兒所宜。

阿殷持續盤膝而坐，揣摩這些人究竟是在唱哪出。

兩處目光相接，阿殷驚奇的看著薑玉嬛的滿臉淚痕，頃刻猜到她方纔的酸楚啞忍。

夜風微涼，吹過百裡春的長廊，濃烈的酒氣就在鼻端，阿殷亦步亦趨的走在定王身後，發覺他的身材實在也有些扭捏。樓梯處光芒暗淡，前頭有個爛醉的官員腳步不穩幾乎摔下去，被伴計們抬下了樓梯。

堂堂西州刺史薑玳的心中，究竟有多輕這賤個庶出叔叔膝下的薑玉嬛？這無疑也是掉薑家臉麵的事情，薑玳這般行動，是想粉飾甚麼？

可他清楚又感覺，他在更早的時候就見過阿殷。

“臣冇醉，玉嬛——”薑玳喚中間早已漲紅了臉的薑玉嬛。

莫非是很小的時候見過卻各自不知？或者，是在某個被他忘記的夢裡？

阿殷纔不信他是為了薛姬的舞姿而來！

他的目光落在阿殷身上，卻冇說甚麼話，手臂像是抬了抬，隨即收歸去，“走吧。”

紛繁亂亂的舊事襲上心間，耳邊的琴曲和麪前的舞姿全都泯冇，麵前隻要疆場烽火和浴血奮戰的將士。

阿殷抬頭看著他，敞亮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廊下的燈籠光影恍惚迷離。

常荀跟著定王來往，自有一股橫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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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殷聽著動靜排闥出去，就見女老闆引了些結實的伴計過來，扶著沉浸的薑玳等人拜彆。前前後後的，竟有五六人之多。官員們以後便是眼神迷離的常荀，他早已冇了平常那副風騷貴公子的模樣，沉浸之下連步子都不穩，被兩個侍衛攙扶著，踉踉蹌蹌的往前走，口中還含混念著甚麼。

常荀也是搖搖欲墜，被兩個侍衛扶著，跌跌撞撞。

高健矗立的身子拉了頎長的側影，定王低頭，俄然道：“陶殷——”

閣房香氣芬芳，酒意深濃，男人們喝酒觀玩美人，薑玉嬛坐在那邊，算是甚麼？

薑玳不肯走，藉著酒意賴在那兒，又指著薑玉嬛，“玉嬛本日來此賞琴，必故意得，這原也是個高雅的場合，不如請玉嬛雅奏，我們同慶狼胥山的大捷。殿下那日也是聽過玉嬛操琴的吧？我這堂妹姿色出眾，琴藝高絕，向來敬慕殿下，想奉養殿下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