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4.1[第3頁/共5頁]

而後不待廚子稟報做法，他已命人燃燒，將阿殷送到門外後，熟稔的倒油燒魚。趁著熬湯的間隙，還將豆腐蒸上，又怕蟹黃性寒，特地煮了薑湯為佐，有條不紊。

“是啊。殿下本日射箭輸給了我，任由我教唆。那我便教唆了，今晚請殿下屈尊到廚房一趟，做幾樣開胃小菜來吃。酸菜魚和酸筍湯不能少，廚下必有鮮豆腐，能夠拿蟹黃做了。旁的殿下瞧著做吧，我也不洗手，在中間看殿下做飯，如何？”

好半天，永初帝的聲音隨風而來，“這一年老是不承平，司露台也多次上奏，說天象有異。朕與司露台和禮部商討過，成心擇日祭奠六合。玄素，你感覺如何？”

他以阿殷的名字稱呼，倒頗顯靠近。

待那酸菜魚湯初成，阿殷先命快意舀了一小碗出來，拿湯勺嚐嚐，竟是料想以外的甘旨。

快意和女婢得了阿殷的號令，早已令廚娘將各色菜洗潔淨備著，魚肉也都洗剝潔淨，隻是盛在空盤中未動。廚下鍋台灶爐卻都已齊備，有專人服侍。為怕阿殷被炊火氣熏著，廚房的窗戶儘皆敞開，快意還搬了個凳子擺在廊下，可供阿殷歇息。

如有這個應變機靈的常荀在，倒是能解去些費事。

定王想了想，“捏肩揉背不算？買的金飾衣裳和彎刀不算？另有——”他抬高聲音，“若冇記錯，彷彿早晨也常哄你，令你歡暢。”

這一趟賑災，來回也需一個月的工夫。

苗條的手指觸到刀柄的那一瞬，他似是風俗普通，順手挽個刀花。

定王報命，又道：“祭奠六合是國之大事，雖有太子、禮部及諸位宰相分憂，然父皇邇來龍體微恙，兒臣實在不放心。南邊災情當然孔殷，賑災的賦稅已然撥付，兒臣疇昔，自傲能定大局，無需帶旁的人手。”

“跟殿下瞭解已有兩年，卻還冇嘗過殿下的技術。”阿殷眉眼間的嘲弄激將早已消逝，代之以笑意，往定王臂彎一挽，道：“父親說當年他在南郡時，就常下廚為孃親做吃食，拿適口的飯菜哄孃親歡暢。殿下經常冷著張臉，跟個煞神似的，我是不希冀殿下能哄我，也隻要這麼幾次機遇差遣。殿下可得用心些。”

阿殷這是第二次見他進廚房。上回還是她待嫁的時候，定王奉旨出京，臨行前去靜安巷的陶家院中，賴著阿殷給他做酸筍雞皮湯。威儀矗立的王爺跟她待在那不算寬廣的廚房，儘是暖和的炊火氣味。

阿殷理直氣壯，“莫非不是？”

王府的廚房天然比那邊寬廣整齊很多，各色刀具齊備，定王隨便掃了一眼，便取一把尖刀在手。

帝王祭奠六合是每年中最昌大的典禮，光是春祭和冬至就能將禮部累得人仰馬翻。且因祭奠的器具捐軀等皆有極嚴格浪費的規定，典禮繁複，儀器又講求，天子和陪祭之人還需齋戒，幾近能轟動都城裡半數的官員，一場祭奠下來，破鈔的人力物力都是不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