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4.9[第3頁/共4頁]

有了這顆放心丸，老天子懸了多日的心總算歸於原位。他雖臥病在榻，這些天卻也冇閒著，將宮中設防及首要將領的秘聞又摸了一遍，趁著孟皇後和太子尚未發難，拿捏著分寸搶時候做了些安排。父子二人商討對策，又將永初帝信重的馮遠道召入殿中，定下戰略以後，又召魏善入內，叮嚀他先行安排。

他展開眼，睡意還是昏黃, 將阿殷拽歸去, “陪我睡會兒。”遂將阿殷再度攬入懷中，閉上眼睛, 半晌後又展開眼, 叮嚀道：“我趁夜回京的事極隱蔽，彆叫人曉得, 府裡的人也不準。”

常荀歎了口氣，麵上是少見的憂愁。姐姐的心性，放在明君身邊，是相得益彰，可放在那心術不正又庸碌無能的太子身邊，就格格不入了。這回暗裡提示，本來是救嘉德的性命，卻又將東宮和孟皇後墮入險境，她的心中當是多麼煎熬、衝突？倘若被太子得知，她那裡還能有活路？

她放輕腳步坐在榻邊，低頭瞧定王的眉眼。英挺如劍的眉，刀削的側臉，另有那一圈青青的胡茬，他比離京前肥胖了很多，眉頭微皺，睡得頗沉。南下賑災安民，卻還要留意都城中的變動，確切極耗操心神。比起那靠著一副孝敬麵孔就換來十年東宮尊榮的太子，定王能到本日，確切過分辛苦。

定王想必是累極了, 昨晚返來後折騰過，這會兒冇躺半晌，就再度睡著。

這回暗害，孟皇後天然不敢讓常蘭芝參與，以是詳細手腕，她必然不知。

半柱香的工夫後，馮遠道告彆拜彆。

定王看著常荀的神情，亦從中必定了這份猜想。

“那就永久不要再提。”定王肅容，旋即道：“傍晚我會入宮。”

淩晨阿殷醒來，窗外雨聲還是淅瀝。

像是孤傲負重前行，看著雲淡風輕，實在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艱钜。

他在東宮安插的眼線都在覈心，不成能曉得如此奧妙之事。

待晌中午分，快意帶人將八樣開胃菜並湯羹奉上，阿殷也無需人服侍，命人退出，隻同定王對坐用飯。

阿殷正低頭喝湯呢，聞言昂首，笑著覷她，“殿下竟要謝我？是為何事？”

“父親不會插手此事，邇來我家中衝突，也是因父親勸叔父循分守己，叔父不平而至。”常荀笑了笑，“殿下放心，父親與我，都分得清楚局勢。”

定王最愛她這般態度笑容，也自暴露笑意，緩緩道：“倘若嘉德出事，以父皇的性子和皇後的手腕，京中局勢，不堪假想。當時即便我抗旨擅自回京，怕也難以挽回局麵。”

難以勸得太子絕壁勒馬，她所能做的，也唯有設法保住嘉德的性命。

定王混入此中，又是騎馬而行，那些微身形不同，便看不出來。即便宮中防衛甚嚴，各處宮門盤問細心，用這類手腕，也無人能夠發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