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24[第1頁/共7頁]

定王看不清她的麵龐，但是看著那身姿時，卻不知怎的想起了阿殷。

陶靖並不在乎這點傷口，因快意那邊備有熱水，便自拎了兩桶入屋中。洗淨傷口敷上膏藥，再將那帶血的衣衫扔到熱水中稍稍揉搓，隻消倒了帶血的水，便能將傷勢袒護得毫無陳跡。

窗外風聲颯颯，秋夜已經添了寒涼，定王踱步走至窗邊推開條縫。

蔣虎也是都城人士，不過出身平平，爹孃都是平常布衣，他因生就勇武，又有副好技藝，加上體貌端方，便被選做侍衛。兼之他為人熱忱，阿殷對他印象極好。

……

“父親！”阿殷麵露憂色，三兩步趕上去，“你冇在南籠溝受傷吧？”

可看女兒的模樣，她對於夏錚，並冇甚麼情義。

阿殷稍有躊躇，旋即決然道：“據女兒所知，薛姬是在東襄太後主政厥後到鳳翔，隨即申明鵲起。並且在此之前，薑刺史管理西洲有方，我偶爾能去看馬球賽時，也聽過人誇獎。如何這兩年鬨了水災後，便到了匪賊橫行的地步？這此中原因，父親也可細想。”

推開屋門，快意還在院子裡的竹桌邊坐著，正在搗一團黑乎乎的膏藥。

他前兩天忙於籌辦南籠山那邊的事，並未曾細問阿殷要做甚麼，隻當她會跟其他侍衛一樣，跟在定王身後去剿匪。以她的技藝，對付那些毛賊倒真不必擔憂。

夏柯數日未曾見她，此時見阿殷無恙返來，眼平清楚是驚奇，小聲道：“傳聞那日你與馮典軍打敗周綱，受傷不輕，都好了？”

他扶著阿殷的肩膀，是從未見過的嚴厲，“這件事情你絕對不成輕舉妄動，若稍有透露，被人知覺，便死無葬身之地！”

他就這麼一個女兒，從小就在臨陽郡主府上受委曲，現在哪還經得起這般凶惡？

阿殷卻將想說的都說了，隻是今後退了半步，坐回椅中，寂然道：“女兒所說的，當然駭人聽聞，但是也請父親細想。懷恩侯府當然貪財，薑刺史卻冒這般大的風險，與這些匪賊通同，莫非僅止是為併吞軍姿？這罪名議定，皇上若不究查便罷，如果究查，他懷恩侯府能扛得住？再說了，偌大的鳳翔，去哪兒銷金不好，為何恰好要找阿誰東襄來的薛姬？”

“蔣虎戰死了。”夏柯麵色一黯，低聲道。

因快意還在甜睡，阿殷冇打攪她，又不會梳髮髻，此時便隻將頭髮束在頂心，不知從哪兒尋了個潤白的玉冠簪在頭頂，烏髮白簪，顯得格外精力。她的麵貌很標緻，有當年馮卿的精美眉眼，因自幼習武身材苗條，更多幾分煥然神采，此時杏眼裡如有亮光，笑吟吟的邀功，“女兒這歸去銅瓦山，跟著馮大哥一起活捉了周綱！”

東襄太後與代王是一母所出，傳聞自幼親厚。阿誰女人野心勃勃，掌控了東襄的局勢，焉知不會對這邊的皇權更替坐視不睬？更何況陶靖曾聽過些關於景興帝禪位內幕的傳聞，此時細想起來，隻覺背後出了層盜汗。